原空晴正在和原空烈说话,没有感觉这边的目光,雪婵想起了赵嫣儿生气时说的话,若有所悟。
时至深夜,城主率先离开,浓姬也跟着离开了,大将军却喝得尽兴,又拉着众人喝了好一会儿酒,才放大家离开。
那天晚上,喝醉了的宁静远宿在了陈淑兰屋子里。
次日,韩媛到赵嫣儿家玩耍,二人商量怎么让雪婵不在她和宁青岩之间作梗。
韩媛长着张娃娃脸,笑起来十分甜美,提议道:“不如除掉她,一劳永逸。”
“什么?”赵嫣儿大吃一惊,“她就是从中作梗也罪不至死吧。我只是想让她离宁郎远点。”
韩媛笑容未减,“你看看我说笑而已,你还真信了。”她抚弄腰间的环佩,“不如找个人把她绑走,再把她放回来,这样她没什么伤害,名誉就不好了,宁郎端正有礼就不会亲近她了……”
“这个办法好是好,她以后不会真的嫁不出去吧……那她岂不是要一直待在宁府?”赵嫣儿道。
“到时候你嫁进了宁家,还怕她嫁不出去吗?随便配个人不就好了。”
赵嫣儿点了点头,“就这么做吧。只是做这事的人去哪找?”
“这都交给我好了,你只要出银子就行。”韩媛微微一笑,让人觉得可以安心。
夜深人静,雪婵倚在床头,摆弄九连环。莺歌进来换茶水,看见雪婵还没睡,上前来默默低下头。
雪婵放下了九连环,温和地问:“莺歌,你怎么了?”
莺歌声音哑哑的,“小姐,对不起,今天奴婢不该离开你身边。”
雪婵拉过莺歌的手,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想去找赵小姐说话,没想到走了路。”
“小姐,以后奴婢一定和你形影不离。”莺歌看着雪婵,认真地说。
雪婵点了点头,“好好好,我要睡了,你帮我把帘子拉上吧。”
莺歌把帘子从钩子上取下,放好,雪婵躺在床上,手里捏着九连环,久久不能入眠。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十月初九,雪婵已经打算把那些事都放下了,每日和陈淑兰一起作伴绣花,时不时和文澄一起出去玩,日子过得舒心安逸。
十月初九这日,陈淑兰让青岩带着雪婵出去逛逛街,顺便去店里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皮袄,其实这些在家里也能做,陈淑兰主要是想让青岩和雪婵多多接触。
青岩和雪婵在街上闲逛,雪婵看着街上的好玩的东西,道:“早知道把文澄叫出来好了。”
“是啊,早知道把文斌叫出来好了。”青岩也是一叹,和雪婵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朝前走,青岩似乎看见了什么,突然就不走了,雪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酒楼二楼站着一位绝代佳人,正是上个月见过的原空晴。
青岩想了想,对雪婵道:“我突然有点事,让莺歌和这几个小厮陪你好不好。”
雪婵知道他是要去找原空晴,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点头,带着莺歌和几个小厮向前走去,回过头,看见青岩已经上了楼。
她突然就没什么逛街的想法了,打算直接去皮袄店里看看皮袄,谁知走到街中间的时候变故丛生,一辆疾驰的马车突然冲了过来,雪婵下意识推开拿着一堆东西的莺歌,自己眼看就要被撞到,车上的男人伸手一拉就将她拉上了马车。
男人掏出刀来想要捅雪婵,雪婵急中生智奋力用脚踢了男人下体一下,男人呼痛,雪婵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束缚,滚下马车。
马车也随即就停了下来,正行至闹事,雪婵顾不得身上的剧痛,忙向周围人呼救,那男人呲牙咧嘴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对周围人抱拳,道:“这婆娘是我娘子,要与人私奔,我带她回家,她却不从,希望大家不要管我家事。”
周围人不管信不信,只围着看热闹,雪婵见男人露着笑容朝自己走来,感觉周围人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信,情急之下抓住身后玄衣男人的裤脚,死活不放手,“求求你救救我,我舅舅是宁静远,你把我送回宁府,他一定会给你很丰厚的报酬的。”
劫匪上前来拽雪婵的手,雪婵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不肯松手,劫匪见一时间僵持住,知道一会儿可能来救她的人就到了,摸了摸怀里,想要取出匕首当街行凶,然后逃跑,匕首刚露出个头,他就被玄衣男人踹飞在地,力起身,整个人吐出口血来。
马车上的同伙见有人相助,也不管地上的劫匪了,架着马车就跑了。
玄衣男人单手将雪婵扶起,雪婵知道自己获救了,眼眶通红尽力忍泪,那时阳光正盛,打在男人的眉眼间,深深烙印在雪婵的心口。
很快有好事的人报官了,在官府派人来之前,那男人看了眼雪婵,“能自己站着吗?”
雪婵说:“能。”玄衣男人松了手,道:“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雪婵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两手间握着一枚玉佩,竟是自己不知何时从他身上拽下的,想要再找他的身影,却不能了。
她用力地握住了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