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莱森上校还在等我，”许黎歉声道，“我就先回去了。
凯泽原本还有话要说，闻言脸色微妙的变了变。
但他即使是指挥官，对莱森的人也没什么资格随意扣留，于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的，维伊斯参议，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许黎又行了个军礼，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电梯。
他妈的，太膈应了。
凯泽那种每一句都暧昧不清的话术他委实是欣赏不来。
原本他还对莱森说的话持怀疑态度，现在觉得凯泽会和军妓扯上关系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尤其是最后那句里的维伊斯参议，同样说这五个字，莱森的气人叫法听着都比他的舒服。
许黎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抱着酒瓶加快脚步往回走。
识别，开门，换鞋。
莱森坐在了客厅的桌前看着他，桌子上放着两个酒杯，还有一小桶冰块。
许黎走过去，把那两瓶酒扔给他，“你要的酒。”
他转身想去卧室换衣服，莱森却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
莱森把他拉到身边，蹙了一下眉。
“你身上有别的apha信息素的味道。”
许黎没想到他鼻子这么灵，他和凯泽顶多接触了几分钟，结果也被他察觉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打算，如实道:“我在地下一层遇到了凯泽，他问我你的情况。”
“凯泽？”莱森啧了一声，“那就直接别搭理他。”
语气随便的好像根本没把凯泽这个指挥官放在眼里。
许黎觉得有点好笑，故意道:“你都让人家抢尽风头了。”他摸着下巴认真考虑了一下，“而且他要是真的愿意收买我，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这句话，莱森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连带着抓着许黎的手指一并收紧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他说。
手腕传来钝痛，许黎本来张口想让他松开，然而抬头对上莱森那双眼睛时，他却突然停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莱森脸上看见如此鲜明的情绪。
狠戾、冰冷、锐利。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少了嘴角总是带着的弧度。
莱森松开手，拿过其中一瓶酒开了封，然后倒进了两个杯子里，显然是要许黎陪他喝。
许黎本来是不打算喝的，但是现在，他怂了。
“……我先去换个衣服。”
许黎揉了一下手腕，去卧室换了睡衣又回到客厅。
莱森给两杯酒都加了冰，微垂着视线看着杯子上的水雾。
许黎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酒的颜色是透明的，味道是酒气中带着一种很好闻的木香。
但是进入口腔后，又散开了很浓的辣味，许黎皱起鼻子，忍着舌尖的麻咽了下去。
酒水顺着喉管一路烧到胃里，许黎自诩酒量并不算差，结果还是被呛到了，于是拿过一边的酒瓶一看。
果然是烈性酒，而且度数在烈性酒里也算高的。
不过很久没喝了，偶尔喝一次觉得感觉也不。
以前在毓星的时候，他父母虽然都是搞研究的，但是因为父亲有品酒的爱好，所以每周周末的时候都会开一瓶酒，一家三口分着喝，许父许母对他并不严格，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像是朋友，所以即便是几岁的许黎小朋友，每次也能分到一个专属小酒杯，尝一尝味道，久而久之，他虽然没有爱上喝酒，却也练出了几分酒量。
但是自从后来父母因研究离世，他自己也来了赛斯做卧底，就几乎没再喝过酒。
一是没有了陪他喝酒的人，二是没有了即便喝醉了也不怕的环境。
莱森情绪仍然不佳，视线盯着某处似乎在思考什么，一直没有开口。
许黎也不想触霉头，于是捧着酒杯在一旁小口小口的抿着。
按照他以往的酒量，这样的酒最少喝一瓶才会醉，基本不用担心。
于是干脆自斟自酌，真的品起酒来。
等莱森察觉到时，他已经把那瓶酒喝了小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