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好像在这里看到了方宴？
他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最近怎么总是能看人？
方宴似有所感，抬头回望，也愣在原地。
他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好像在这里看到了陆舟。
低头看了看已经空掉的酒瓶，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喝了这么多吗？
都喝出幻觉了，可能真的是喝多了。
两人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僵硬了一瞬后，一个继续喝酒，一个继续往里走。
陆舟想，这幻觉怎么还不消失？他真该去看看眼睛了。
方宴想，这酒的后劲儿够大的，看来他不能再喝下去了。
“老板……”两人同时开口，自然听到了彼此的声音，皆是一愣。
“陆舟？”方宴试探着叫了一声。
“方宴？”陆舟眼里满是惊讶。
竟然是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办点事。”
方宴找了个拙劣地借口，仔细一想就知道，这偏僻的地方，谁会特意来这里？
然而陆舟想不到这些，脑子一向短路的厉害，刚刚还在心里期待，方宴会不会是特意来看他的，结果有些失望。
“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喝点吧。”方宴拉开旁边的座位邀请他坐下。
他又叫来老板上了一瓶酒，一些菜。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方宴抬头仔细打量他。
比以前更黑了，但是看上去更有力量了。
陆舟低着头，先倒了一杯酒，仰起头干掉。
上次一别，许久未见，两个人之间好像生分了许多。
陆舟刻意遗忘的那些事情，在看到方宴的那一刻，又立刻清晰起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其实那些记忆从未消散过，只是他刻意不去回想。
陆舟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出声，只能一杯又一杯的喝。
方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只是喝酒，也不和自己说话，又垂下眼睛，遮挡住眼底的哀伤。
看来这么久了，陆舟还没原谅他。
良久，方宴打破沉默，“在部队过的怎么样？”
“挺好。”
“累吗？”
“还行。”
陆舟低着头，只回两个字。
方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陆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们两个人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老板，再来一瓶。”方宴心里有些闷。
陆舟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一杯杯酒下肚。
“两位，我们这里要打烊了。”
街灯一盏盏熄灭，店里只剩下酒馆老板和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走了。”陆舟眼里泛起一丝醉意，站起来拍了拍方宴的肩膀。
“去哪？”方宴起身跟上。
“不知道，跟你走。”陆舟神色有些恍惚。
方宴愣了一下，好久都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每次陆舟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就会说，“跟着你。”
方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有些醉了，摇摇晃晃。
“那跟我来吧。”
他扶着他，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