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觉得王怡还藏着一些东西，他询问赵忠一些细节问题，她总是一笔带过，或是说不清楚，最后再浅浅一笑，“我知道就这些了。”
小湄似乎略显急躁，“美女，赵忠有没有仇家之类的，或者仇人之类的，感情问题，金钱纠纷？”
王怡摇摇头，表现出尽力的样子，“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我和他不是很熟，只不过凑巧看到他，然后经过小公园的时候就听到埋人的声音。”
周衍询问：“从遇到赵忠到埋人这个阶段，大概是几点到几点。”
王怡回忆道，口吻不是很确定，“应该是两点半……到三点多左右。”
周衍记录着，突然手机一亮。
马哥：周队，法医血液鉴定又有新结果。
马哥：赵忠吸毒。
周衍关上手机，抬眸看着王怡淡然而礼貌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王怡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就如同黑夜中捕食者，探究与猜疑就像俩把利刃射过来。
她不自在的说道，“周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一直盯着王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空气里弥漫着压迫，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问出一句，“你知道赵忠吸毒吗？”
王怡睫毛一颤，“不知道。”
然后又是长久的静默。
“行。”周衍停下笔，把笔录放在包里，“时间也不早了，希望你想到细节的东西，能够及时通知我们。”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王怡突然拽住周衍的胳膊，她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珠透着几分骇人，深黑色瞳孔泛着助的幽光。脸上透着几分苍白力，乌黑的头发遮住她两侧脸颊，露出小小的尖下巴。
周衍感觉王怡不太对劲。
突然，王怡一下子松开手，瘫坐在地上，拼命的捂着胸口，开始大口的喘气，表情格外痛苦，“快……给我拿药。”
周衍瞬间明白了，然后一把抱起王怡，将她放平在沙发上，看到桌子上硝酸甘油，连忙喂到她的嘴里。
小湄已经拨打了120，然后安抚王怡说道，“放松呼吸，调整情绪，放心。”
王怡死死拽着的手，逐渐慢慢变松，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周衍看着她，一时间百感交集，看着她岁数也不大的样子，身体却这么差，心里倒生出几分怜悯。
“谢谢。”王怡缓缓的呼吸，眼里渐渐噙着泪光，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啪嗒——
伴随着一声声，打湿了一片。
周衍看着她眼泪落的越来越凶，倒有几分不自在了，他连忙拿起卫生纸，想要扔给小湄，“她哭了，给她擦两下。”
“周队，我过不去，救护车到楼下了。”小湄去了阳台，看着楼下救护车，说道，“周队，咱们下去吧。”
结果一出阳台就看见，周大队长看着频频掉泪的王怡，手足措，只是一直说着，“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