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天空黑得可怖,常笑伸了伸懒腰,检查完网吧内所有的机子后关门回家。
原本热闹的街上早已没有了灯光照耀,只剩下常笑单薄的背影。
这条回家的路他走了数遍,明明应该习惯,但每次都感到孤单。
到家时,常笑发现门口卷帘门为他留了一到缝隙。
王建花几乎每天都这样做,她看似对常笑非常管制,但常笑半夜不回家,她都只是默默为他留道门缝。
想来也非常奇怪,常笑每天凌晨才回家,但王建花从来没问过他这件事。
自然而然的,两人都没提过这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门口叫卖早点的路边摊准时响了起来,王建花睡眠浅,听到后就起床准备开店门。
结果刚出房间,就被店外刺眼的阳光弄的不适应了,扭头一看,常笑竟然在卫生间洗漱。
她难以置信的走到常笑面前,在他脸上揪了一下,疼的常笑嗷嗷直叫:“奶奶!你干嘛啊!疼死我了!”
“真是常笑啊?”王建花难得看见常笑是好脸色,“家里闹鬼了,你起这么早?”
常笑顶着黑眼圈,精打采的继续刷牙道:“是是是,家里闹鬼了,我就是那个鬼魂,你孙子早就去阴曹地府见阎王爷了,你高兴了吧!”
王建花哈哈大笑,拍拍常笑的背说:“这才对这才对!每天早起去上学,作息规律点,你看你,都精神多了!奶奶去给你做早饭,做你最爱吃的拌粉!你搞快点啊!”
“……”常笑刷完牙,自言自语道,“那么高兴,跟我考了150分似的。”
一会儿后,两人坐在店门口吃起了早饭,王建花拌的粉别有一番风味,几乎没人能复刻她做出来的味道,常笑在饭桌上吃的津津有味。
“花奶奶!给我来两块钱烧麦!”何瑞在店门口停下电动车,提醒道。
“哎哟,瑞瑞来啦!”王建花动作麻利地站起做生意。
何瑞趁王建花装袋的功夫,瞥到了她后边坐着吃粉的常笑,一脸震惊道:“呀?笑哥你怎么在吃早饭?”
常笑吃的美滋滋,心情倍儿好的朝他笑着说:“啥意思,我不能吃早饭啊。”
“不是……你这个点不应该在睡觉吗?”
王建花把装好的烧麦交到何瑞手里,吐槽道:“我也说他有点奇怪,还以为家里闹鬼了他才起那么早。”
常笑早上起不来的事情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一样。
眼见何瑞拿好烧麦就要走,常笑扒完最后一口粉,拿起书包出了店门说:“瑞,带带我带带我。”
说着就一屁股坐上了何瑞的电动车。
王建花问他:“你自己不会骑自行车啊?校服先穿上啊!”说着就跑进家里给常笑拿校服。
常笑当然不会告诉她自行车在学校,只能打哈哈说道:“骑自行车好累啊奶奶,让我休息下!”说完还不忘拍拍何瑞,提醒道,“快走快走。”
“花奶奶,我们走了啊。”何瑞一个加速冲了出去。
常笑往后看着手里拿校服的王建花,跟她道别:“奶奶!拜拜~”
“这个打短命的,死懒鬼!校服都没穿!”王建花望着远去的电动车喊着。
学校路上,基本都是穿着深蓝色校服的三中学生。
常笑坐在后面,虽然只睡了四个多小时,但他这会儿却不太困。
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他对这样的画面实在感到陌生。
“笑哥,你把校草给打啦?”
耳边传来何瑞的声音,常笑美好的心情又被毁了,他说:“他算什么校草?”
何瑞回他:“我们三中的校草啊,成绩好,成熟稳重,还是学生会的会长,干什么像什么,最重要的是长得帅!”
怎么谁都认识他?常笑心里吐槽着,嘴里“切”了一声没回话。
“你知道啊,我们三中是县里最差的高中,校风不好,领导也不给我们什么娱乐活动,但是自从顾清风到三中来读书,当了学生会会长之后,我们三中每年都有文艺演出,还有辩论赛啊,舞蹈比赛、唱歌比赛啊这些……”
何瑞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着红绿灯,继续说:“你知道不,去年他排的一个节目还上了市里比赛呢,得了一等奖诶!”
何瑞说起顾清风,嘴巴都不带停的,常笑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在厕所里被顾清风羞辱的画面,他实在听不进去何瑞说的话。
“他怎么样管我什么事?你也觉得我不该打他?”
“嗯……”何瑞想了一会儿才说,“不是啊,笑哥你不会缘故打人,肯定是他惹到你了吧?”
常笑这才扬起了嘴角,往何瑞背上轻轻来了一拳说:“哼,算你小子懂我。”
何瑞是常笑的发小,家就住在常笑旁边,从小两人就一起玩儿,何瑞性格温润乖巧,刚好跟常笑这种动不动炸毛的性格互补。
只是常笑初中时因为跟人打架,眉上被划了一道疤,当时事情太严重,因此他停学了一年,再到高中时,何瑞就成了他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