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楚北边,有一座仙山,名叫龙骨山,绵延千里,里面的修仙者多如牛毛,一个个的法力高深,那是上天入地,所不能啊……”
“哥,你说那说书人所讲的是真的吗?世上真有仙人?”一个犹如瓷器娃娃般白嫩的女娃娃歪着头向一边的少年问道。
少年头上扎着髻辫,身上穿着用兽皮制作的衣服,脚上只有一双不知穿了多久的草鞋,全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缠着一块白布的左眼,他叫杨青,自娘胎里就患有眼疾,仅剩一只右眼能看清东西,这也显得右眼格外深邃有神。
他正专心的听着说书人讲故事,听到小女孩的问题,他转过头,浅笑一声说道:我从小听了不少的仙侠故事,但从没有见过那些仙风道骨的老道长,潇洒飘逸的剑客,惊为天人的仙子……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连哥也不知道吗?”小女孩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可以问问爹,他应该听过不少仙侠故事,想来爹应该已经卖完那些野味了,我们正好可以去问问他。”
小女孩嘟囔着嘴,从木台上站起身,依依不舍得看了一眼台上声情并茂的儒生,不情愿的跟着杨青离开了,看上去似乎意犹未尽。
两人从茶馆出来,打算去找老杨,一路上小女孩用夸张的语气向段青比划着小镇的风光,“整齐的犹如豆腐般的街道,红的好似杏果一样的灯笼……就这样,杨青听着小女孩的唠叨,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阳镇的南门,这里形形色色的小贩映入眼帘,他们不像镇子里世代居住的人穿的那般华丽高调,更多的人穿着缝制的兽衣,脸上尽是生活的沧桑,他们中大多是山中的猎户,有时猎到几只野味,拿到镇上,卖给那些客栈酒馆,也只能换一些碎银,为家里添一些微薄的收入。
“今天可能找不到好的买主了,我之前用一只白狐换的银子也花光了,要是没有人买我的这只五彩鸟,我拿什么去赌钱,话说昨天的手气忒差了些,等卖了这只五彩鸟,我一定要把输的钱赢回来……。”
“听说,我们这里的猎物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才能卖这么多的钱,听说可以延年益寿,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来这里买这些猎物……”
听着街道两旁小贩的碎言,杨青莫名感觉有一丝心安,仿佛回到了老杨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卖野味的场景,当时自己怀里抱着一只捡来的红色兔子,一名外乡人看中了怀里的兔子,想要高价买下,自己死活不让,最后还是那药铺的于叔对外乡男子说了什么,那男子才肯离去,虽然最后于伯不知给老杨说了什么,那只兔子让给了他,但想来那于伯平时懒洋洋的躺在药铺,收一些草药,对小孩子老是扮鬼脸吓唬一番,感觉人倒是不坏。
杨青正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被妹妹的一句话揪回了现实,
“哥!爹好像不见了”
小女孩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女孩这样一说,段青不由自主得心惊了起来,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安慰女孩说道,“没事的,不要怕,爹可能去给你买糖葫芦了,不用担心”。
“哎,那是小墨,哥,小墨怎么在这里?”
“小墨,小墨之前不是找了一个山洞,打算产卵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被猎人抓住了!”杨青心中一惊。
此时街上的两个男人,闻声转过了头,他们戴着恶鬼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两人抬着一条数米长的黑蟒。
那两个鬼面男子见状,对视了一眼,一名男子拿出一柄弯刀,朝杨青两人冲了过来。
小女孩吓坏了,哭了起来,两旁的商贩见状,立刻乱作一团,慌乱逃窜,有两名商贩提起菜刀朝鬼面男子冲了过去,却没想到被鬼面男子的弯刀斩成了两段,杨青慌得满天大汗,听着小女孩的哭声、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下子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男人提刀即将斩下时,杨青缓了过来,推开女孩,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了男子。
男子用刀把拼命地锤击着杨青的后背,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露出了嗜血的表情,提刀就要斩下。
就在这时,另一名鬼面男好像发现了不对,招呼同伴离开,鬼面男子立刻露出慌张之色,想要挣脱束缚离开,但杨青却紧紧搂住鬼面男不放,鬼面男凶光毕露,一刀斩在了杨青手臂上,杨青吃痛喊出了声,松开手臂,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
在一座简陋的屋中,一中年男子坐在摇椅上,闭着眼扇着蒲扇,一小女孩站在旁边的木床边,脸上尽是泪珠,而床上躺着一个受伤昏迷的少年,正是那日差点死在鬼面男手下的杨青。
“于伯,我哥怎么样了?”
“啊……"
杨青迷糊中听见了杨雪的声音,猛然惊醒,想要起来,却牵动伤口,叫出了声。
女孩立马扶住杨青,用衣袖擦去了杨青额头上的汗珠。
此时杨青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而且因为疼痛,显得表情十分扭曲。
“怎么一个男孩子,这点疼都受不了,叫的死去活来的,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于伯,是你救了我吗,于伯你有没有看到我爹啊,还有那些戴面具的是什么人啊?”杨青忍住疼痛,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小女孩一听,哭了起来,杨青莫名心慌,“雪儿,爹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爹死了,被那些带面具的人杀了”,小女孩说完,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