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气得两眼发黑,他甚至能想象笑容凝固在卢师兄脸上的画面了。
他恨死了岑玉行!恨他肆忌惮的散播谣言,拿莫须有的事说嘴,败坏自己的名声!现在卢师兄八成以为自己真和他有什么不堪的事了!
“你!你说什么?!”
“不然呢?来书院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情况,过几个月才突然善心大发么?只是先前,我对他是死是活并不关心罢了。”
“……”卢举真呆愣许久,他还从未听过如此明目张胆之事,青麓书院乃清流之地,这人究竟拿书院当做什么了?
“我要将此事告知江先生,先生绝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你想去就去吧。”
岑玉行说完,便推门进了屋。
门外传来卢师兄愤然离去的脚步声。
岑玉行端着一碗汤药绕过屏风,见颜知满脸惊惧神色坐在床角,笑了一笑,闲话家常一般说道:“你都听见了?卢师兄说要去告诉江先生。真是文人造反,三年不成。若换做是我,今日这道门怕是也保不住了。”
卢师兄是饱读诗书的儒士,出身名医世家的君子,自然比不上你岑玉行肆忌惮。颜知心中腹诽。
为了尽快好起来,颜知十分配合的进食,喝药,但知道了岑玉行的真实意图之后,难免宛如一只惊弓之鸟。
断了翅的鸟,出于恐惧只会挣扎的更加厉害,正如他行动不便,于是岑玉行一动他便一惊。
哪怕他这样一惊一乍,岑玉行也并不放在心上,在屋里行事依旧我行我素。
好在岑玉行除了夜里会上他的床,搂着他睡,倒也并其他逾矩之举。就这么几日过去,颜知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神经也稍稍镇定了一些。
他想到了一个也许能够脱困的法子。
这法子关乎一个人,从他认识岑玉行至今,所见所闻中,似乎唯有这个人能够掣肘岑玉行。
那就是——岑玉行口中的母亲。
若能设法让岑母知道他在此地是如何肆意妄为,也许岑玉行就会被接回家中,严加管教。
和同门们一样,颜知并并不知岑玉行的母亲是何人,但在青麓书院,有一人一定知道。
江先生!
论成与不成,他也只有那么一个法子,而眼下唯一需要的就是机会了。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三日后的傍晚,用过晚膳后的岑玉行忽然道:“我准备今夜下山一趟。或许晚上回来,或许明早才会回来。”
颜知虽然一直盼着独处的时间,却立刻记起上一回他下山出了什么事,脸色因而变的极其难看:“你要去做什么?”
岑玉行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道:“你这不是都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