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的那一吻还留着些许的温热,而沧宿却在此刻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的渡洲,下起了大雨。
纪念在这漫漫雨声之中缓缓睁眼,面前却再没有沧宿的身影。
纪念猛的弹起身来,试探的叫着他的名字,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整个房间里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头上的那一只玉簪证明着他来过的痕迹。
“沧宿。”
“沧宿。”
“沧宿!”
纪念的声音从试探慢慢变为嘶吼,在整个宫墙之内寻找着沧宿的身影。
雨势越来越大,纪念打着伞却也湿了裙角,到最后干脆把伞扔到一边,淋着雨寻。
直到走到渡洲君的正殿,沧宿依旧没有出现。
“念念!”丁馥坐在案前看着卷辙,看着浑身湿透的纪念,连忙出来迎着。
纪念浑身湿透,整个人都在滴水,而此时的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面庞之上不知是雨水亦或是泪水混杂在一起。
侍女带纪念去后面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纪念的眼眶却因为哭过一直红肿。
“他走了。”不知沉默了多久,纪念缓缓说着。
丁馥一脸心疼,抬手轻轻搭在纪念的肩膀:“没事的,你可以在我这多玩几天。”
纪念轻轻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我想去找他。”
丁馥看着纪念现在的状态,不免有些担心:“你要去哪里,你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会,你怎么能保护好自己。”
纪念轻轻抬头:“我去渝南,姐姐在渝南,敛一也在渝南,栀月也是……而且渝南是他的家,他会回去的。”
丁馥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说道:“照顾好自己。”
纪念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丁馥:“你也是。”
中午启程,下午纪念便抵达渝南。
纪念独自一人走过这条熟悉又漫长的宫道,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正当路过九乐阁时,只听到里面吵吵嚷嚷,但纪念也根本没有理会,只想着快点见到沧宿。
而正好走到九乐阁门前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九乐阁夺门而出。
“敛一?”纪念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匆匆忙忙的男人。
敛一听到声音,回过头。
而此时纪念才看清楚敛一的模样,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不知为何满头大汗,面目惨白,身上的长袍皱皱巴巴的,整个人也有些晃晃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