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济源的沧宿,直到渝南先王离世后的快半个月才收到消息,快马赶回京城,却还是没有见到渝南王的最后一面。
一行人身着华服,而其中一袭素衫的沧宿更是扎眼。
一旁的纪念目光灼灼,眼神紧紧盯着沧宿,眼泪不受控制浸湿眼眶。
“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渝南王念叨着,“快坐吧。”
沧宿坐在纪念的对面,眼神复杂,有想念,亦有哀伤。
整场晚膳之中,沧宿都没有再说几句,只有在别人问起的时候,敷衍的回答,其他时候一直垂头饮酒。
直到晚膳结束,众人纷纷离去,沧宿和纪念二人不约而同的最后离开。
两人没有回去,而是一起在宫城之上驻足。
此时的渝南已经入了冬,寒风吹过,纪念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沧宿摘下斗篷,披在纪念身上,两人在城楼上俯瞰着整个王宫的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沧宿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像我的父亲一样。”
纪念点点头,她明白沧宿的意思,渝南先王在世之时,对他的好甚至要多于对渝卿。
“念念,”沧宿轻轻侧头,看向纪念,目光不再凌厉,眼眶湿润,“怎么这么难受。”
纪念抱住沧宿,手轻轻的拍打沧宿的后背,温柔的安慰道:“想哭也没事的,我会陪着你。”
沧宿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用力的抱紧纪念,将脸深深的埋进纪念的颈窝,轻声啜泣着,而纪念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沧宿轻轻松开,迎着月光看向纪念的脸庞,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散落的碎发。
“我一直觉得,有他没他都一样,但自从我收不到他的信的那一天开始,每天都让我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那样凌厉的一张脸在此刻看上去变得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