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阿馥大婚,你喝了个烂醉。”纪璎轻轻将手背贴在纪念的脸上。
第一次饮酒,果然还是不胜酒力。几杯下肚,纪念已经昏昏沉沉,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眼神涣散。
蔻丹王与王后,还有其他的长辈早已离场,只剩一些渡洲君与君婿的朋友们还在交谈着。
纪璎又道:“敛一,送公主回去吧。”
敛一应声,刚准备起身,被一旁的沧宿按住动作。
“我送公主回去。”沧宿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擦拭着嘴角的余渍,随后起身。
丁馥也闻声走来,眼睛轻轻一转,浅笑着说道:“沧宿将军去送吧,我与敛一许久未见,倒也想叙叙旧。”
随后回头,向沧宿使了个眼色。
纪璎没有起疑,毕竟在渝南,沧宿非常照顾自己,对沧宿也比较放心。
回去路上,纪念趴在沧宿的后背,两只腿不老实,晃啊晃的。
“不要乱动。”沧宿扭头假意呵斥。
纪念迷迷糊糊的睁眼,睫毛轻扫沧宿后颈,触感酥麻。
而身后的敛一紧盯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直到丁馥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你的伤好些了吗?”丁馥撑头询问。
“已经好了。”敛一垂眸,轻声回应。
“你在渡洲过得如何?”
“也就那样,已经习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久便也就分离。
两人关系不如与纪念熟络,只是都是陪着纪念长大的朋友罢了。
而丁馥把他留下也仅就是为了替二人争取时间。
敛一心不在焉,心绪早已被牵绊。
待敛一与渡洲君聊完,一路小跑至纪念殿中,正巧碰上从殿门出来的沧宿。
夜风萧瑟,两男子就这样面对面站着。
而沧宿并未与之僵持,径直走过敛一身旁。
“我不会让给你。”敛一扭头,声音清冷,却又带几分凌厉。
沧宿没有停步,也没有应声,径直离开。
敛一站在原地,回过头望向紧闭的殿门。
月下树影婆娑,轻扫在男人的面庞。男人眉目清秀温和,脸颊如刀削般锋利,面容清俊,一身青衣随风飘扬,男人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十五年前,那时敛一刚满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