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看了眼赶马的车夫,凑近车窗低声给她说道:“卫姑娘,你有所不知,小姐每次沐浴会把公子眼睛蒙上,手腕绑紧。
我经常见公子手腕上有勒痕。
你想,如果他们晚上真发生了,沐浴的时候肯定不用互相防备。
早泡在一只浴桶里鸳鸯戏水了。”
“真是这样?”卫宛灵挑起窗帘问。
沧狼认真点头,“卫姑娘,我说的千真万确,刘嬷嬷跟炮头都知道。”
卫宛灵点了下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她说完便放下窗帘。
沧狼盯着薄薄的车帘,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到了燕春阁门口。
卫宛灵跳下马车,从衣袋掏出几角碎银塞到沧狼手里,道:“阿沧,这是我给你的小费。
你帮我盯着姓陌的小混混,别让他欺负了小燃。
小燃若是在他那受气了,你就来找我。
就这样,我进去了,你也赶紧回茶楼去。”
她说完快步回了燕春阁。
沧狼看着掌心的银子,就有些哭笑不得,卫姑娘在收买他吗?
以后她要是知道他是少主的人,她会怎么样,气的破口大骂还是要杀了他,又或者干脆不理他。
沧狼此刻忽然明白少主的忧虑了。
卫宛灵坐在桌前盯着插满百合的花瓶沉思。
她一边掐着花瓣一边在想小燃说赎身的事。
最后她像下定决心般站起身,出门走到松哥门前,犹豫一下抬起手敲门,“松哥,你在吗?”
“进!”
卫宛灵推开门进去,见只有松哥一个人在,壮起胆子说道:“松哥,我想跟你聊聊我身契的事。”
田松端坐在榻上喝茶,听她说起身契,浓密的眉毛一挑,眼里迸出骇人的冷芒,“你想赎身?”
卫宛灵被他眼神惊的心头一颤,用力稳住心神道:“是,松哥,我有银子我想赎回身契离开燕春阁,请松哥成全。”
田松面上看不清喜怒,放在平时燕春阁歌女只要有足够的银子,是可以赎身离开的。
毕竟开门做生意,目的就是赚银子。
但眼下不同,留着卫宛灵就能牵制那沈家扫把星,也就等于牵制住了陌少霆。
她现在有用,他岂能放她离开。
田松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幽幽说道:“宛灵,当初你家境困难,穷的揭不开锅。
你哭着求着让燕春阁给你和你娘一口饭吃。
我田松大仁大义收留了你,还遵照你的意愿卖艺不卖身。
这两年我对你如何你心里非常清楚。
当时你跟我签了六年的契约,你在燕春阁才唱了两年。
没规矩不成方圆,你必须把剩下四年唱完才能离开。
否则,偌大的燕春阁都像你这样违背契约,我燕春阁还怎么做生意。
宛灵,回去吧,仔细装扮一番。
几个贵公子哥点了你唱歌,你好好唱。”
“松哥。。”卫宛灵还想要坚持。
田松一双虎目霎时染上狠厉,“退下!”
卫宛灵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一句话,不甘心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