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少霆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淡定喝茶。
沈延宾听她辞气锋利,一张儒雅的脸绷不住了,立刻端起家长的架子。
板起脸斥道:“放肆,小燃,你身为长辈就是用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
父亲告诉你,你母亲亡故早,沈府始终供奉着你娘的魂牌。
她是我沈家人,茶楼你不能霸占,你母亲(许氏)也不能霸占,茶楼属于沈家。
所以小燃,你别让父亲难做,把茶楼归还,父亲给你重新找一处院子落脚。”
沈燃紧紧盯着这位尚书大人,他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就差说她母亲生是沈家人,死是沈家鬼,母亲的遗产理所当然是他沈家的。
果然,他和许氏一样贪得厌。
沈燃反驳道:“首先说明,父亲,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许如芬不配做我母亲。
其次,父亲你确定许氏不会霸占我母亲的嫁妆?
据我所知,您的月俸只有二十五两银,一年下来也就三百两银。
您一个月的俸禄还不够许氏一套头面钱,不够沈滢两套衣服钱。
偌大的沈府仆婢成群,你一家四口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些银子从哪来父亲你心知肚明。
你拿我母亲的嫁妆养活着你现在的妻女。
你继室明目张胆霸占着我母亲的财产,您却说她没有霸占?
父亲,我不傻我已经长大了,您不必拿些谎话搪塞我了。
我拿回茶楼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沈延宾给她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冷着脸道:“沈燃,你从小没在沈府长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父亲没有必要给你解释沈府事务。”
沈燃不屑道:“父亲,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我对你和你继室的事没有丝毫兴趣。
我拿回我母亲的嫁妆合情合理,茶楼既然到了我手里我就不会归还。
父亲,您贵人事忙,请回吧!”
沈燃不想再跟这个偏心、没原则的长辈讲道理下了逐客令。
沈延宾目的没达到,怎肯轻易离开。
他几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小燃,你今天必须把茶楼归还沈府。
然后搬出茶楼另别他处,否则,别怪父亲对你不客气。”
沈燃见他态度强势,嗤了一声道:“父亲,你我父女三年未见。
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只关心我还不还茶楼。
你有关心过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沈延宾寒着脸道:“小燃,之前我说过,父亲给了你足够的银两生活。
只怪你命不好,我为了沈家繁荣不能把你接回沈府,但生活上并没亏待你。”
闻言,沈燃哈哈大笑一声,指着他华丽的锦袍,道:“父亲,您看您,一身锦衣光鲜亮丽。
您再看看我,你的亲生女儿,沈家大小姐。
穿的却是粗布棉衫,还不如一个普通老百姓穿的好,您就不好奇为什么吗?
你明知道我被刺客所伤,来了这么久一句关心话也没有。
亏不亏待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连番责问,正戳中沈延宾脸面,他消下去的火气逐渐蔓延上胸腔。
他避开话题,怒道:“小燃,我来只跟你说茶楼的事,其他事你不必跟父亲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