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少霆坐在摇椅上一下一下缓缓摇着,带动铁链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沈燃听的有些烦躁,更让她烦的是这男人,从坐上摇椅到现在一直盯着她看。
她沉下脸道:“你能不能别摇了?”
“能!”
陌少霆腿上微一用力止住摇椅。
“还有,你能不能别总盯着我看,像个色狼似的,你再看我戳瞎你眼睛。”
陌少霆一笑道:“那我不看了。”
沈燃白了他一眼。
陌少霆视若睹,缓缓说道:“原来你真会打架,就是动作有些僵。”
沈燃神情一窒,这副身体不会武,淡淡道:“我打架不多,动作生疏很正常吧。”
陌少霆挑眉道:“以后有我这个爷们在,你只管站在我身后,不必亲自出手。”
沈燃抖了下链铐,道:“你的心我明白,可是我和你不可能一辈子拴在一起。
我总要学会适应环境,学会应对身边出现的所有敌人,学会自力更生。”
陌少霆目光落在铁链上,如果某一天链铐解开了,她还愿意见他吗?
刺客在树上吊了近一个半时辰。
他感觉他手腕马上就要断掉,加上太阳毒,只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嘶哑着嗓子开口道:“小、小姐,求你把我放下来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求,求求你放我下来。”
沈燃抬头见他浑身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确实不能再吊了。
再吊下去他会中暑,她什么问不到不说,还得给他出医药费。
喊道:“阿沧,把他放下来。”
“是,小姐!”沧狼快速走过来,解开缠在树上的绳索。
他懒得使力气撑绳子,绳索一松刺客重重跌落下来,摔的他“哎呦”一声痛喊。
沧狼像提小鸡崽一样把他提溜到沈燃跟前,抱胸立在身后。
刺客见这杂役比他还凶,比他还粗暴,吓得身体忍不住发颤,心理防线几乎要崩溃。
沈燃挺直腰板,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刺客忙道:“小姐,小的叫炮头。”
炮头?
沈燃眨了眨眼睛,她之前有个保镖也叫炮头,人长的帅,功夫以一敌十,哪像他这么没出息。
刺道:“看你这怂样儿,配得上这名字吗?”
炮头忙摇头,“小姐教训的是,我配不上。”
陌少霆不发言,只是安静坐在摇椅上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小姐。
沈燃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说,是谁指使你来杀我。”
炮头身体一僵,青门有规矩,不出卖雇主,不说门里的机密。
否则按门规会被拔舌头,他不敢说。
眼眸一转道:“小姐,我只是听话干活的,老大让我杀谁我就杀谁,背后有什么人指使我不知道。”
沈燃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抽出腰间宝剑抵上他喉咙。
冷冷道:“你敢欺骗我,信不信我立刻把你舌头割下来。”
炮头惊的脸色一变,老天,这还是不是个娘们。
紧张的话也说不利索,“小、小姐,你割了我舌头,我说不出话,你、你一样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沈燃双眸清冷,冷笑一声收回剑,“噢?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来真不能割你舌头。
不过,我可以让阿沧狠狠鞭打你背部,待你背上皮开肉绽时。
往你背上浇一壶滚烫的开水,然后再继续鞭打……反反复复直到你招为止。
又或者,重新把你吊回树上,挑断你脚上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