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有单间休息室,秦信没费什么工夫就在一间掩着门的休息室里找到了陆成渝。
令他意外的是,陆成渝似乎睡着了。
他随手锁了门,走过去看见那人侧躺在沙发上,半张脸埋进自己曲起的手臂,放不下的腿耷在地上,往常翻个身都能惊醒,此时秦信已经走近到离他只有一步,竟然还睡得很沉。
那块不翼而飞的腕表就被他虚虚握在手里。
秦信在沙发前半跪下来,专注地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没有了鲜活的颦笑,他气色其实不算太好,唇上没多少血色,比以前更淡,就连睡着了也微微蹙着眉,像是很累。
如果不是真的累,恐怕他也不会在陌生的地方睡得这样沉。
秦信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轻轻将腕表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扣在了他清减的手腕上,被体温捂热的金属表带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腕骨。
表扣刚扣好,那只任人摆弄的手忽然动了动,握住了秦信没抽离的指尖。
“能顶a市一套房的表,就这么随随便便送我了?”
“没那么贵。”秦信说。
“那我不要,”陆成渝闭着眼,声音懒洋洋的,“我要往手上戴一套桐瑞。”
秦信顿了顿,伸手去摘。
陆成渝睁开眼往后一缩:“不行!你都给我了。”
“桐瑞送你,要不要?”
陆成渝坐起来歪了歪头,怎么看他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慢吞吞地回答:“不要。”
他故意说:“以后说不定是你跟宋家小公子的婚房,我怎么敢要。”
从俩人认识开始,一向就只有秦信或明或暗地拈酸吃醋,陆成渝话没过脑子,说完自己先后悔了,抿了抿唇。
秦信没说话,他越不说话,陆成渝心里就越烦躁,想起那个年轻Oga姝丽的脸,乌木似的长发,他身上的某些特质让陆成渝控制不住地在意,像有人拿针管往心脏里注射了一管陈醋,一收一缩,血管里都是酸溜溜的。
为了压下这种莫名的烦躁,他干脆将秦信拉起来撑在自己身上:“你是不是没怎么见过我穿正装?”
秦信睫毛一垂,似乎是扫了一圈。
他所谓的正装穿得其实也不太正,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烟灰色的外套在沙发上蹭的有点皱,扣子也没系。吊儿郎当的,散漫极了。
裁剪得当的西装很能修饰身材,即便他穿得随意,也不妨碍这身衣服勾勒出漂亮的胸腰腿。
“嗯,”秦信淡淡应道,“所以呢?”
“要不要玩?”Apha仰靠在沙发背上,薄而淡的唇勾起来,暧昧地低声说,“给你搞。”
秦信低头咬上那张嘴唇。
颜色太淡,看着让人总想给他添点红。
仰头的姿势让陆成渝有点喘不过气,身体里素了一个多月的劣性根因为一个极侵略的吻蠢蠢欲动,久违的窒息感让他兴奋异常,下身很快就有了反应,绷紧了和外套同色的西装裤。
这个吻越来越深入,唇舌交缠时吮出水声,咽不下的涎水在短暂分开的唇间拉着银丝。
难舍难分时,秦信贴着他的唇面,眼眸冷静:“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作对,也是为了做给陆董事看吗?”
陆成渝上脑的精虫一下子被浇死了,瞪大了眼睛往后躲。
秦信不许他勾了人又要躲,寸步不让地追着他,压迫他,直到把人逼得深陷进松软的沙发里,拇指抵着他抬起的下颌:“调查我妈的死因是陆老爷子给你的考验?我猜不是。”
“他的要求是让你打压秦氏,把秦峥拉下去,最好让他永远翻不了身,对吗?”
“你怎么……”陆成渝很快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地低声念,“伍相旬。”
他眼中染上明显的紧张:“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很多都是瞎说的,你不要信。”
“那我呢?”秦信轻轻地说,“秦氏没了秦峥,不是还剩我么,你打算怎么把我也拉下去?”
“你说什么呢!”陆成渝大声说。
“好啊,”秦峥往后仰了仰头,面表情地说,“成了‘陆总’之后跟我说话都是用吼的了。”
他从陆成渝身上起来:“不打扰你休息了,陆、总。”
陆成渝先将他拽了回来,才有空震惊于他的茶言茶语,忍不住问:“你是跟那小绿茶待久了,近墨者黑吗?”
秦信没听明白,但不想开口问他,往回抽手:“放开。”
“不放!”陆成渝干脆抬起两条腿缠住他的腰,用力一勾,将人带得跪在沙发上,几乎坐在了人怀里。
“我们分手了。”秦信说。
“我知道,”陆成渝黏黏糊糊地轻咬他的喉结,明知道他待会还要见人,依然酸溜溜地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红印儿,“你还有了未婚夫,我们现在是在偷情。”
“哥哥,”他说,“我们这样宋少爷不会生气吧?”
秦信有点受不了这个只在床上出现过的称呼,抓住他顺滑的头发,挺重的喘了口气。
陆成渝啃了一会儿,突然诈尸了似的抬起头来,眯起眼睛:“你怎么不反驳?”
“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