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以后，程聿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双手撑着池子，抬头看向镜子，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带着冰凉的水珠，双目微微发着红，神情冷得吓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到烘干机下烘干了，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
坐了大概十来分钟，路瑾言也回来了，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异样，衣服裤子都整整齐齐，只是走路的时候会有些微的不自然。
程聿没分给他多余的眼神，等他坐下之后将自己刚刚找空乘要的水递给他，自己则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文件是他来机场之前找海市协调局那边的人要来的，是前不久秦邈参与的那起案子的档案复印件。
秦邈虽与程聿同在协调局任职，但所处部门却有所不同。
程聿所处的是特警队，负责的是抓捕犯罪frk的一线行动，经常会出任务；而秦邈所处的是储备队，负责的是登记志愿者ak的信息，以及管理好志愿者ak所捐献的体液，基本上不会有需要出外勤的时候，每天就是在办公室坐班和仓库清点储备体液。
秦邈并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进储备队的，在警校的时候，秦邈的目标与程聿相同，都是进特警队，为守卫人民的安宁而奋斗在一线。
遗憾的是，秦邈并没有通过特警队的面试考核，十项全能的人唯一不达标的一项是心理测试。
程聿记得自己当时还特意去问过更具体的原因，得到的答案是——秦邈是一个极端仇恨frk者。
自frk这一特殊人群出现在社会以来，人们对于frk的态度不外乎三类：一类是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他们对frk这一危险人群有天然的惧怕；一类是如程聿一般的持中等态度的人，只要frk不违法，就可以选择包容。
还有一类就是如秦邈一般极端仇恨frk的人，这类人曾提出过对所有人进行体检，将被检测出为frk的人条件监禁或是杀死的提案，这一提案后被程聿亲口公开否决。
如若不是心理测试不会有假，程聿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友其实是个极端主义者。
程聿落在档案上的案件细节记录上，这一部分详细记载了这个frk被逮捕时生生折断了两条手臂，膝盖上也有好几个被枪打出来的血窟窿，更可怕的是背部，被人用刀划出来一个鲜红的叉。
而做这一切的人，是秦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