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还未意识到爱。
沈靳言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沈清澜湿红又倔强的眼眸。他拿出放在沙发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燃。
他很少抽烟，只有在情绪不稳定时会来一根镇定镇定。
深夜，是因为口干舌燥才醒来的，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喝了口水，不自觉的出来看，隔壁的门没关严，走廊的灯一夜都在亮，透过微弱的光亮，他看到沈清澜的睡姿。
挺正常的，只不过被子一部分在他身上，一部分在地板上，搭在他身上的的被角遮住恰好关键部分，身下露出皮肤嫩白，肌肉匀称的腿，而上半身则是大片肌肤裸露着，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睡颜更是好看，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尾出染着红晕，高挺的鼻梁下是嫣红的嘴唇。
看起来很乖，像只小猫。
沈靳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不再是白日里的温柔有耐心，而是深沉不见底，他瞥见沈清澜的伤口，扯了扯嘴角，回想起沈清澜可怜的模样，他心里就有种难以压制的情绪。
想狠狠地欺负这个人，把他欺负到红着眼，带着哭腔的求饶，求沈靳言放过他。
沈靳言没有什么温不温柔，所有平易近人的外表下都是阴翳的内心。
他不温柔，他假温柔。
他想把他欺负哭，让他难堪，自卑。
毁了一个人，很容易。
次日，沈清澜醒来时才发现门没关。
今天难得赖床，下楼后却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正在感到疑惑时，沈靳言边下楼边解释，道：“他们出差了，我不习惯家里有太多人，佣人都走了。”
“...哦。”他回想起昨晚的事，只觉得难堪，躲避他的眼神，不自在的去了浴室洗漱。
沈靳言只是在盯着他的手，伤口不深，手心短短一道划伤，就算会留疤也并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消失。
沈清澜的身上因为他留下了痕迹。
家里一下少了这么多人，只有沈靳言和他，他觉得更不自在了，做什么事也不方便，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因为那件事，他们几乎不在说话，庆幸相处还算正常。
偌大的别墅，只有两个人居住，沈清澜像是困在笼子里金丝雀，只能遥望。他来到这里后和朋友联系的多了，见面少了，距离问题，再次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倒是沈靳言丝毫没有考虑家里还有一个人，时常洗澡完就赤裸着上身出来，整天待在书房。
沈清澜也说过，“他不出来，我就多了一分自由。”
确实如此，他一出来，两人碰面，气氛尴尬，他早就不介意那晚发生的事，只是没看到手上的伤就会想起那句私生子。
虽然沈靳言道歉了，但还会想起，如果他能收回那句话就好了，这样我也不会听到。他想。
他从未想过私生子这个称呼过在自己身上。
私生子也不该属于他。
“这件事，你真不打算告诉清澜吗？”沈越铭握住她的手，又问：“或者是以后在说。”
感到沙发陷了进去，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自己的手，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穿家居服的男人，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之前现在不想。”
“那好，听你的，等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在去解释，毕竟突然来到这里，你和他都未必能很快接受。”
“没有，我所谓，只是清澜……”
男人的手扣住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安抚似的说：“别多想了，早点休息吧，清澜很听话。”
“嗯。”
不知该从何说起，情感出轨是真的，早在沈靳言母亲还没去世前，沈越铭就已经有了新欢，只是她不能生育。
一直以来，只有两人从不知道内幕。
他从来都不是私生子，除了他们，所有人都不是罪人。
“我不是私生子，怎么连你也这么问？”沈清澜反锁上门，解释道：“你难道不信我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生清朗的嗓音，“你别急，我这不是没忍住吗，谁能想到他才二十岁。”
“…你怎么知道他才二十岁的？”
“你之前说过啊，说他看起来不过也就二十岁，很年轻。”
他怔然，虽然带有歉意说话：“啊...抱歉，我忘了。”
“没事没事，”对方十分爽朗，“抱什么歉，咱俩这关系还用得上道歉？”
沈清澜笑出声，轻笑声传到那头，瞬间安静。
“…你别笑了，难怪那么多女生喜欢你，谁家男的笑的他妈这么温柔，给我学着点！”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吵的沈清澜差点没忍住把手机甩出去。
“哎！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被我震撼到了，好好学吧，少年。”
“说话啊，你网卡了？沈家太大网都能没了？”
“不是？你说话啊。”
等到他拿起放到桌上的手机才知道沈清澜早就在他狂笑挂断电话。
他笑着“操”了一声。
“跟谁学的，也不知道说声。”
沈清澜把手机扔在床上，起身盯着紧闭的门愣神，空调的风声把呼吸声盖住。
他愣神一会儿，没头绪的起身开门，打算出去散散心，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沈靳言赤裸着上身，腰间松松垮垮的围着浴巾，皮肤冷白，手上拿着条毛巾，正在慢悠悠的擦头发，发尾的水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划过肌肉紧实的后背，上半身可能是没擦，还有水珠挂在锁骨间，流过起伏的胸膛，腹肌，最终消失在腰间的浴巾里。
沈清澜直接顿住了，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这身材，男女都爱。
不过分强壮，又不瘦弱。
对于沈清澜这种皮肤瓷白，只有人鱼线和锁骨的人来说实在羡慕的不行。况且他体质本就不太好，又高又瘦的。
沈靳言也顿住了，但相对来说还什么反应，依旧面表情，和沈清澜不同，他想：
他脸红什么？都是男的，有什么可避讳的。
他问：“有事吗？”
“……呃。”他回过神来，赶忙转身，背对他，道：“没事，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过去。”
“躲什么？”他故作深沉。
“没什么。”
“那你…”他故意拖长尾音，凑近沈清澜后背，发丝上的水珠正好落在他的脖颈处，冰凉的水滴落在燥热的身体上，冰凉感奇妙般的传遍全身，湿热的气息喷薄而出，他整个人都僵持住，“脸红什么？”
“我没...”他企图否认。
“那你耳朵怎么这么烫？”他的手已经摸向他的耳垂，带有湿意的手指临摹着他烫红的耳朵，笑声一下下敲击着耳膜，刺激着他。
“小孩子就不要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看了可能对你没好处，小心落入虎口。”他说。
沈清澜已经不清醒，满脑子都是“害羞”二字。
又觉得羞耻，一个男生因为看到另一个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而脸红。
太丢人了！
“我不小，快成年了。”他为自己辩驳。
沈靳言嘴角噙着笑意，低低地“嗯”了一声，而后，打量一下他身体，最后目光停在他身下，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不小，一点也不小。”
他不傻，知道这是在取笑自己，沈清澜咬了咬牙，语气强硬道：“信不信随你，清者自清。”
说完，他就往侧边走了两步，刚想逃离这里就被一双大手打住胳膊拽了回去，偏热的体温像是传遍他全身，他感觉自己要燃烧起来了。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清澜想，你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他轻咳两声，故作镇定，“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沈靳言说：“我要是不信呢？”
他噎了下：“呃...”
“总要证明给我看吧，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撒谎呢。”
变态，纯属想看他。
沈清澜觉得难堪，推了推他，没推动，索性放弃，正面刚，“你是我谁啊？我为什么要证明给你看。”
像只炸毛的猫，他想。
自己也被这个想法逗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靳言缓缓开口，“就是觉得可爱。”沈靳言直逼他到墙角，看到沈清澜吃痛的表情突然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满足，修长的手指勾住他白色T恤的领口，摩挲着漂亮的锁骨，突然反扣住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像是在调戏也像是在安抚，另一只手也不空闲着，直接探进沈清澜的腰间，顺着光滑的皮肤向下，勾开裤子边缘，伸进手指，随后又勾住内裤边缘，稍稍用力拉了一下就松开手了，皮筋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让他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