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散修陆续离开林村后,林村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学校一时半会儿没法再去了,两位修行老师战死,林若璃也失踪了,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提起学校里发生的事,仿佛渐渐被人遗忘了一样。
半年后。
天阴沉沉的,飘着细雨,许多村民来到林安家门口,有的围坐一桌,有的在一旁站着,有的笼袖蹲地。
“林安这孩子真够可怜的,才十二岁,就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了。”
“是够可怜的,半年前村外人来寻宝,他父亲一直下落不明,多半是遇害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自打那以后,他妈妈林柔每天以泪洗面,据说是郁结难舒,最终悲痛过度而死。”
只见林安头戴孝帽,在一张桌子面前跪着,桌子后面的长凳上赫然是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林安的母亲:林柔,林柔身上放着几件林刚的衣服。
到了夜晚,林安面前的桌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油灯的火光在风中微微摇曳,油灯两旁是一对蜡烛,油灯后插着三炷香。
按照林村丧葬的习俗,需要找村里的老人选择一个宜下葬的日子和时间,棺材必须在自家门口停放到下葬之时。而在下葬之前,必须保证油灯不灭,香烛不熄,香和烛燃烧殆尽之前,必须换上新的点上。
这就需要有人专门守在灵前,时刻关注着油灯和香烛的情况,这份工作,落在了林怀信的肩上。这件事看似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可是及其考验人的耐心。一转眼,林怀信已是在灵前守了三天了,而林安也在灵前跪了三天。
林怀信还好,油灯只要不遇大风,香和烛才新点上不久,还是可以离开一会儿去吃饭休息。而林安却是实实在在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一刻未眠,要不是因为他是体修,早就累倒了。此时,仍能看见林安失魂落魄地跪在灵前,双眼神,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马建国:“怀信,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对我跪地求饶一事耿耿于怀,这半年来我们也很少沟通。但是眼下小安的状况很不好,我们要想出一个办法,让他振作起来,不然他很可能想不开,做傻事啊!”
林怀信:“马师,刚开始我确实怨您,觉得您不该跪地求饶。其实到后来我也想通了,只是我一直放心不下若璃,忘不了林羡鱼老师和蔺相庭老师死后的惨状,也一直在想着那个散修说的话。”
马建国疑惑地问道:“什么话?”
林怀信答道:“实力为尊,谁强谁说了算。就是因为实力,我失去了两位敬爱的老师,失去了一个挚爱之人,弱小的我能力。”
马建国:“其实我也有话对你说,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看来今天是时候说出来了。”
林怀信:“什么话?您说。”
马建国:“我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能修炼以后,其实我是不愿意浪费时间的,只想着刻苦修炼,尽快提升实力。一是出于感应趣,二是出于自保。而你却完全不同,你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有林安这个好朋友,有林若璃这个心爱的人,即使你天赋很高,可是你却安于现状,只要修为不被同学超越,你永远那么单纯易满足。”
林怀信思考了一下马建国说的话后,说道:“您对我的看法很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