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匀尔蹲在会所的房间门口,手机已经没电了,她目光冷冷地看着电梯开开合合,里面的男男女女纠缠着走出电梯。
“我操,吓死老子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的从电梯里出来,和身上的女人纠缠间余光和她的眼神对上,吓得骂了一声,看见她身上的校服又骂了一句,“哪个傻逼把学生带到这里的。”
他身上的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安抚道:“我们这边一个客人的女儿,过会儿就带走了。”
聂匀尔已经习惯了,聂邵只把她带进来,一进来后就只管自己找乐子,早把这个女儿忘得干净。
从前她母亲还在的时候聂邵就在外面乱玩。两年前她妈妈去世了,聂邵有的时候接她下了晚自习又懒得多跑一趟送她回家,就偶尔带着她也进去。
一开始会所的经理不同意他带未成年进来,但是聂邵一再保证,又是熟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聂匀尔没地方去,每次都蹲在他房间门口等他。
会所鱼龙混杂,一些男女连进房间都来不及,在走廊里就开始交合,聂匀尔性启蒙早,经常和她同桌苏秒交换资源,一开始还觉得活春宫有些刺眼睛,后来就麻木了,面不改色。
身后的门板里传来东西倾倒和喘息的声音,聂匀尔在心里呸了一声,继续面表情地盯着电梯门看,猜着里面的男女又会是什么姿势亮相。
电梯门开,不过推翻了聂匀尔所有的猜想,里面只有一个男人,黑色的衬衫扎在西裤里掐出窄腰,长腿一迈一步就踏出了电梯。
这个男人白天还朝她后面睡觉的男生丢过粉笔头。
聂匀尔有些震惊了,她思维还没转过来,呆愣地喃喃了声:“付老师。”
她就蹲在电梯门口,周围没人,蹲在这仰着脸看他,表情呆呆的,身上还穿着树明中学的校服,看上去就像是误入的。
付见礼皱着眉,三两步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聂匀尔,你怎么在这?”
聂匀尔装乖学生经验老道,两只手交叠纠缠着,看上去有些不安,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等我爸……”
付见礼没再多问,只是一个高中生待在这种地方总归不好,“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带你出去。”
聂匀尔眯了眯眼睛,“一会儿”是多久,难道他来这里和那些男人一样不是干那些事的?
还没想好怎么不着痕迹地旁敲侧击,身后的电梯门又打开,聂匀尔还没看见里面的人就被一只手捂住眼睛。
“别看。”付见礼的声音响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