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城东,有一块百来亩的古遗址公园,本地人极少来逛。
尤其是冬天,就稀稀拉拉地散着十来个人在各个显眼地标打卡。
估计是外来游客,或者是附近大学城里的学生。
司末将车停在一家名为“浮山”的酒店门口。
怕白简身上没钱,还进去抢单替她交了一周的房费。
白简拿着房卡跟他争执不下,最后留了微信号,两人在门口告别。
-
“二爷……”司末在红鸾八层屈膝而跪。
高大壮硕的汉子微叩着脖子,看上去忠诚不二。
宋与卿将手机拐了个道,没好气地嗔了声,“拿老子去充脸面,当真一个比一个胆子大!”
洛行舟拿起手机上的消费记录看得笑出声,“哟~大床房,还带观景阳台呢~”
司末也恼,刚才抢着去买单付钱的时候,竟是忘记切换绑定的卡号了。
这不是将白小姐活生生送到宋二爷眼下让他宰么。
“行了行了,你二爷又不是真心想要白小姐走。”洛行舟熄掉手机,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说过了,你不要这么个算命大师的话,可就别怪我截胡咯。”
宋与卿眉心拧成结,食指指腹不耐地摩擦成艳丽的粉,那上头似还留着白简发间的茉莉香。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要她走?白眼狼一个,养不熟。”
想起监控里她只身前往地下室,敢单枪匹马地面见曾经想取她性命之人。
饶是这样,都不肯对自己说实话。
戒备心这么重,也不知道在床上朝他曲意逢迎的娇羞样,有几分是发自内心的。
洛行舟挑着眉看他,心底却暗暗打起主意。
自顾自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桌上那叠文件指了指,“喏,知雾那丫头的。”
“要我说你这哥当得也不称职,人在国外到底过得怎么样,你是充耳不闻呐!怎么着啊,太阳今儿从西边出来了,你想起来打听她了?”
宋与卿倦意袭满眼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行了,这么关心她,怀的什么心思自己不知道么!”
洛行舟语塞,眸中划过一瞬难堪。
他能怀什么心思,又不能真老牛吃嫩草,那还是个人吗?
印得满满当当的资料流程看得宋与卿头大,且都是宋知雾在国外这几年简单的生活行踪。
直到倒数第二页纸上,写着她在国外,常去一家道教文化馆。
脑子里一闪而过在海市时,宋知雾从山洞里爬出来的狼狈画面。
“竟是为着这个回来的……”
洛行舟绕到桌前,将那页纸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关于这馆子的消息,倒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个老神棍,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偷渡过去忽悠中国人呢。”
“不是有个说法么,算命-最适合中国宝宝的……唔?”
洛行舟被个拳头大小的冻梨赌了嘴,又被揪了后领往门外拉。
两个人身型差不多的壮,在司末看来,这画面不比贺谦在地下室遭受的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哎,行嘞,二爷过河拆桥这一招用得是越来越顺手。”
洛行舟趴在门框贱贱地抚了把刘海,冻梨咬进嘴里,冰得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