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菱浅笑,眼中有嘲讽。
“父皇,你莫不是忘了,我前十八年都在床上躺着,几个月前才清醒。”
“我从不曾读书习字,哪里写得出这些信来。”
国君一噎,传闻白家二小姐自出生起就一直沉睡,前几个月不知道是为何,突然就醒了。
彼时白家主还曾要求广发请帖,想设宴庆祝,不过后来这事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这样想来,白千菱确实写不出这娟秀的字,不应该是通敌的人。
可是……
他瞥了眼站在身侧的贵妃,暗暗想道。
贵妃待白千菱如此不同,他心中对白千菱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
只因白千菱那张脸,跟他的第九子实在太过相像。
今日看贵妃进了金銮殿就果断站在他身旁的样子,他又有些不信了。
在他看来,贵妃这样的行为,就是小事偏爱白千菱,大事上还是以国家为重的。
难道白千菱真的不是老九?
贵妃可不知道凌云国君心中的弯弯绕绕,她的眼睛虽然没有在看白千菱,但是一颗心时刻为她担心着。
“父皇,儿臣不习惯下人伺候,所以丫鬟们从不踏足我的寝殿。”
“下人洒扫搜出罪证一事,儿臣觉得事有蹊跷。”
白千菱一张巧口张张合合,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国君听她这么说,叫来她宫殿中的下人问话。
十几个宫女太监低头看着脚面,大气不敢出。
宁子瑜悄悄瞧了眼,“皇上,微臣觉得,应设立屏风单独问话。”
国君听心腹如此说,想到对方的才能,心中信服。
“就依丞相所言。”
国君手掌相合,拍了拍,就有太监搬出一个绣着牡丹,百花齐放的屏风。
“都退到门口去,一个一个来。”
宁子瑜主动接下审讯的活,上来一个人就说,你的同伙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还想狡辩?
前面几个都被吓得不轻,全身发抖喊冤,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就连白千菱入住忧宫到现在说的每句话都能复述。
宁子瑜一边听,一边记笔记。
问完了就叫她站到白千菱身边去,防止她出门被等在外面的有心人利用,套出话来。
审到第十个宫女,瞧着倒是清秀。
宁子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表情惶恐中带着镇定。
宁子瑜勾唇,心里大概明白了。
末了,宁子瑜一挥手,让禁军扣住了这位清秀的婢女。
“丞相大人,奴婢冤枉!”
婢女被擒住,脸上终于露出了慌张。
噗通一声跪在宁子瑜身前,又朝国君磕头求饶。
国君也看明白,抄起身边的家伙就往她头上砸。
“冤枉?刚才她们都在说冤枉,我信你还是信她们?”
宁子瑜指了指分两排站在白千菱身旁的宫女太监们。
婢女回想刚才的问话,明明答得滴水不漏,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问题的,她磕头,咬死了自己是冤枉的。
宁子瑜轻笑。
“不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