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一道小路,没有得到政府的施舍,表面上坑坑洼洼,一辆货车在上面经过,如果里面装的是货物,估计此刻被翻来覆去,翩翩起舞吧。
陆呡实在受不起这动静,气急睁眼一片黑,她想上手摸摸什么玩意堵住了她的视野,可偏偏有道绳子阻止这场应激反应。
耳边传来嚎天喊地哭声,有男有女,她甚至能听到男人哭到嘶哑的谩骂声。
很快这些哭声被一个鞭子抽打声代替,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估计是那个拿鞭子的烦了,不再抽打,直接口头警告。
“白他妈喊了,囔囔死了,喊死你也没人来,再喊我弄死你。”浑浊的大叔音,陆呡推测至少45岁。
几个哭音也渐渐熄声,陆呡有些精神恍惚,这架势是被人绑了?
大叔似乎很兴奋,搁那自言自语:“那俩婊子看看能卖多少钱,长得不赖能卖个好价钱,那孩子留给涛子。”另一道男声接话:“爹,我看行。”
哦,原来不是自言自语。
“那俩婊子也有我吗?”
父子俩:……?
好吧,在每个场合总有一个显眼包。
陆呡并不想被挂上这个称呼,可现在好像不太适合提出意见。那对父子明显是人贩子,也不知道把他们拐到哪去。
如果某显眼包看得见,就会看到一对眼神复杂,不知所措的父子。
在醒来前,陆呡回想昨天干了什么,怎么就被拐卖了。她刚高考完,十年寒窗苦读,尽管她并不是多累吧,但是好歹熬了十年,啊不,六年!一天清福没享,就被拐卖了?
愣神间,陆呡对这些交流有些耳熟,哦!昨天那篇限流文,好像就是这个,嗯,对!就是这个。
……靠!穿书了?
不是大哥,穿哪本不行,偏偏是限流,哇!要搞我啊,我单方面宣布我已经死了。陆呡牢骚满腹,只能在心里吐槽。
“你不是婊子谁是?”思绪被拉回:“臭婊子。”
“好吧,其实人家还是个学生,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同学也是可以的啦。”
皮一下很开心,那位大叔鞭子都扬了起来,他有些不明白,甚至怀疑这人脑子有问题,要是抽丑了,那得不偿失了。
父子俩:……
儿子:“脑子坏了还能卖个好价钱吗?”
大叔:“长得好看,几百块没问题。”
陆呡:……
不好意思有被冒犯...
陆呡本意想活跃一下气氛,其实给她两鞭子她也会乖乖闭嘴,她想替自己辩解一二,未等开口,耳畔有一道支支吾吾的女声:“露露?还好吗。”
估计是另一个婊子,呸,女孩。
声音是那种娇娇的罗莉音自然很好听,对陆呡这个声控人来说是个福利,当然不是在这个场景下会更好。
“嗯。”陆呡低语,猜到是她的朋友柳茹霜,露露是她小名,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她有些意外:“我们这是让人给拐了?”
她找柳茹霜当朋友不仅仅是因为声音,还有长相可爱,身高158全是陆呡的择偶标准,可惜人家是直的。
爱上直女是陆呡的宿命。
柳茹霜:“我也感觉是。”
唉,她感慨:你感觉对了一半,其实咱穿书了,随时随地能死的那种,早知道就把那本书连夜看完,连一章都没结束,让我死,没开完笑。陆呡面上毫情绪变化,实则内心哭成傻子。
陆呡有些惆怅,不是惆怅被拐,是啥时候到目的地,她被颠地想吐。
火车在经历折磨后缓缓停下,眼睛上的束缚随之离开。货车门被打开,父子俩将众人驱赶至车下,强光的照射,众人久久不能睁眼。
村子周围比较空旷,阳光没有经过层层树叶的过滤,径直奔向陆呡的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在眼光得刺激下,金黄色的头发像黄金一样发出耀眼的光泽,极具诱惑勾引人犯罪。
陆呡半仰起脸慢慢适应,白皙的脸颊在阳光下显得更是闪烁,脸上像有白炽灯光环绕,锁骨上方是个心形黑痣。
睁开双眸,暗金的瞳孔与发色搭配高贵不可侵犯。
人群中只有陆呡穿的是睡衣,幸亏穿的不是那个连衣裙,上面印着大黄鸭,陆呡暗自庆幸。
突然有人抓住陆呡手上的绳子,解开是不可能滴,栏子打开猪都会跑,更何况人,人只是在里面穿了条绳子。
下车前,她也看清了车里有多少人,两个驱赶他人的必是那对父子,其他是俩男俩女一小孩,五人被绑多心寒。
人贩子捏住陆呡的下颌骨,迫使她抬头,她眼里没有畏惧和愤怒,平静像是在想事情,与周围啤酒肚和另一位男人的措崩溃,小孩的抽泣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叔倒是美滋滋的地说:“这婊子眼睛眉毛睫毛都是金色的,哎呦皮肤白嫩的。”车上还好没抽下去。
陆呡直觉发懵,她一个纯种亚洲人,金发金眸,穿书之后自己变了个人。
大叔放手后陆呡瞻前顾后,像似来到旅游景点。村前的石头刻着“黄村”,陆呡认为此处改名为黑村更合适。
村子外围围着一层木栏,比人高的多,村口不大,过量车都有些困难。
陆呡注意到柳茹霜盯着自己看,眼神疑惑不解,欲言又止。
她主动开口:“是我,这幅样子我也觉得奇怪。”
回应她的只是简单的一声“嗯”。
父子将他们交接后,来的男人带着他们进村。陆呡左脚踏进村内,脑海中一道清晰但毫感情的声音响起,说不清性别,雌雄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