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213小队维持这般毫保留的战法,彼时斯兰特的军队很有可能会陷入溃败。
“艾森中尉,聊聊你的任务吧?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她打断了我的思绪。
“和您的推测八九不离十。”
“哦,艾尔,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推测是什么。”
她的笑容比明艳,起身搭在我的肩上。
“难得相识一场,我实在不想对您用上全套刑具再送您上路。”
“弗莱雅,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也不再坚持,只是在我手腕上嵌了魔力锁。
我不是没有反抗,只是她动作太快,胜负片刻即分。
之前的战场上,她的招式威力都相当强悍,我便想当然地以为,她的速度可能有所欠缺。
看来是我太想当然了,常识在这个地方并不适用。
“伊尔。”她朗声对门外呼唤。
“队长。”听到她的呼唤,早已在门外不远处候着的伊尔进来了。
“你看着办吧。”
伊尔似乎觉得大战在即,问我只是在浪费时间,稍微用了些一般的刑具果之后,就把我直接关到了战俘营里,为我专门设了一间牢室,单独看管。
若论起来,这一周里,战俘营的待遇甚至可以算得上不。
虽然不听话会被体罚,但好好干活的话,监管的狱卒也不会随便打人。
饭食只有麦片粥实在是让人吃不饱,但起码每天能保证稳定的供给。
这几日,我一直在谋划越狱的计划。
战俘营里我被单独看管,那些狱卒恨不得隔着五十米给我送饭,论如何不肯接近我一点。
现在这样子是没法向本国求救的,更何况本国几乎等同于将我放弃了。
只能凭蛮力了么。
魔力锁每三天会需要重新加固,所以加固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是它最脆弱的时候。
伊尔在三天前的晚上,曾给我的魔力锁加固过一次,我没聊的话,他一会还会过来。
次日晚上就要展开决战了,如果我要逃走,这是最好的时机。
这三天我一直在运转魔力对魔力锁进行冲击,如果伊尔会按时到来的话,我会在伊尔到来的那刻解开魔力锁。
只是,直到我的魔力锁彻底解开,伊尔也没有到来。
我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如今只能向外走。
我没有犹豫,冲破关押战俘的结界,向外狂奔。
一路上我没有遇到狱卒,也没有遇到其他人,四周安静地要命。
等到我摸到战俘营的后门时,看到了挡在门前的人——弗莱雅。
弗莱雅看到了我,先对伊尔通了一下讯,然后转向我。
“伊尔猜得不,你果然会从后门来,”弗莱雅笑道,“你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猜的。”
“看来斯兰特人的建筑风格也和我们很像呢。”
“确实。”
“亲爱的,逃跑的计划泡汤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看来只能硬闯了。”
我祭出水剑,向她刺去。
她挥手召出火盾,击退了我的水剑。
按理说,水应当克火。但与她的战斗,却像是反过来一般。
我转变策略,试图从外包围。
但她的火盾竟硬生生受住了大规模水的封锁,甚至借机扩张为火罩,将我包围了起来。
仿佛太阳烧灼地上残存的水分一般,我的水盾威力在逐渐减弱。
我孤注一掷地纵身一跃,跃出她的包围之外。
衣服上多了些烧灼的痕迹,但所幸并未受伤。
水的攻击威力不如火高,但应当是能克制火的属性的。
应当如何是好呢。
怕是打不过了。
她的招式光明坦荡,但是我根本找不到耍阴招的空隙。
用不停歇的进攻吸引住敌人的全部注意力,不留给敌人一点反攻的机会,这就是弗莱雅的攻击方式。
我放弃了杀她,趁机向门口一点点转移。
弗莱雅似乎打得酣畅淋漓,对周围的环境并甚关注。
我趁躲她一发火球的功夫,跃出了门外,却触上了仿佛蛛网一般的藤萝。
一瞬间,我被网擒住起来,吊了起来。
“哈哈哈哈……”
看到艾尔的这副模样,我不禁大笑起来。
“队长你还有空笑,你差点就把它放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伊尔给他重上了一层魔力锁,又加了一层结界。
“我得杀了他,带他回战俘营吧。”
我的语气大抵是很平静的,只是说到杀这个字的时候,颤了一下。
我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他。
他并没对我的话有什么反映,只是任队士们动作,不发一言看着前方。
他总是在发呆呢,在想些什么呢?
我们不过三两步就到了战俘营。
“弗莱雅,你要动这个手么?”
伊尔在要离开的时候,转过身问我。
他知道,我这几日正因着斯兰特与克雷因的事纠结烦心,现在要杀了他,我的心里必然不好受。
伊尔总是极体贴的人。只是,这是我得过的坎。
初上战斗的时候,都说杀人是要过的第一道坎。
因为操纵的是魔力,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少的实感,更何况我当时又是个听话的,杀第一个人对我来说并没像一道坎。
到他这几日所处的战俘室,我请他坐下来。
“艾尔,你要吃糖么?”
“嗯。”他点了点头。
我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糖。
他将糖含入口中,舌尖在糖块上滑动。
我要移开视线时,他站起身来。
“怎么了?”
“你想尝尝么?”
我们闭上眼睛,任彼此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糖的甜意不断沁出,在此刻就仿佛麻醉我们的迷幻药一般,诱人沉沦。
他的手顺着我的脊背下滑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会意,收回了手。
我渡过他的糖块来,将它咬碎咽下,退开他的怀里,将身上的制服脱下叠在一边。
他也如我那般,将制服叠好放在一旁。
我的指尖攀上他的胸膛。
我多少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但是,我依然计抵御他的诱惑。
“弗莱雅队长,您可真喜欢带我犯军规呢。”
“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
他的声音浸着情欲的味道,让人听着心尖发痒。
虽然嘴上仿佛在撒着娇,但他的手却力道不减。
做间谍,是不是床上功夫也得有一定要求呢?
我胡思乱想着,睁开眼睛,迷蒙的水雾中映照出他的脸。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骨相很好,不会让人第一眼惊艳,却很耐看的好看。
没有懈怠过训练的身体。
平常掩藏在严整的制服下的,都是这样的身体么。
我的指尖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描绘着。
“弗莱雅,你不专心呢。”
他环住我的腰的手,一路下滑,包裹住我的臀捏了两下之后,来到我那敏感之处摩挲起来。
摩挲了两下之后,他的指尖就轻而易举地滑了进去。
“您禁欲多久了?”
“记不清了。”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在他的指尖不算轻柔的动作下,我轻而易举地到达了第一轮高潮。
“我不怀孩子。”
“嗯,当然。”他点点头。
我压抑着些微的喘息,将他挺立的部位对准我的下身,缓缓滑了进去。
他闷哼出声。
我非常享受缓慢律动的感觉,它不至于让人过度丧失理智,能延缓结束的到来,又能体会到快感,同时能诱起双方对更进一步的欲望。
一步步向极乐之地的登攀,总不想过早地跌下来。
只是,我们拖不了多久。
过不了一会,值夜的就要过来巡查了。
在我的动作下,他的下身愈发涨大。
他似乎已经忍耐地颇为难受了,但却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提出转换姿势。
我带着他转过了一个身,让他到上面来。
“你来吧。”
他的喘息慢慢粗重了起来,动作渐渐变快变重。
这种力气活,果然交给他会相当轻松。
已经按捺很久的欲望,忽然经受如此剧烈的刺激,我们两人一时都有些压抑不住声音。
理智仿佛在一瞬间崩盘,我只会意识地攀着他的脊背,吻着他的唇,他的脸颊,他的下巴,他的喉结,他的脖颈,他的锁骨。
我迷蒙着,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在漩涡中挣扎着,想要抓住那块若即若离的浮木。
忽然一瞬间,那块浮木到了我的手边,我仅仅抱着他,任凭他带着我,以超乎重力的速度沉入水底。
这样长时间的沉沦与意识迷蒙,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了。
以他为对象,又莫名有一种拿命来赌的危机感。
在我不断沉溺的时候,他将不知藏在身上何处的匕首,刺向我的胸口。
我抓住了他的刀刃,慢慢将其融化,将火焰缠上他的两只手腕,喘息着开口:“你真是的,非得趁这会动手。”
不过确实,对他来讲,我意识最迷蒙的时候,方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他没有了别的动作,伏在我的肩上喘息了一会后,从我身上下来。
我也坐起身来,拿手揉着太阳穴。我的头还有些昏昏的,也懒怠动弹。
“我要动手了。”
“嗯。”他点了点头。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发上,仿佛为之镀了一层光华。
我的心中又升起了吻上她的冲动。
她并没有推拒开我的吻。
今夜的乱情,大概是我情到深处的顺势为之。
到了这份上,能不能逃出去,我已经不愿去想了。
至于杀了她,会不会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愿去想。
我的肌肤与体内,处处仿佛被烧着一般,灼热地痛着。
我下意识地抓紧她的身子。
明明是我这一身火的源头,她的身子却是冰凉的,仿佛玉石一般。
她的吻分走了一些我口中的热气。
涸辙之鲋尚且是缓慢地等待死亡的到来,我的渴与热则到来地如此剧烈。
不知道是不是我疯了,这样剧烈的痛楚,竟给我带来了愈发强烈的,情欲的欲望。
我将扣了一半的扣子扯开,贴近她的身子。
她温柔地用双臂环住我,双腿自然地缠了上来。
死神或许就在我的身后追赶着罢。
我已不知压抑为何物,猛烈地冲撞着。
我是在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在她的身上,我知道。
但是我似乎如开弓的箭一般,完全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每当我的理智回笼一些,即刻就会被她的吻击溃。
与她如水的吻,仿佛饮鸩止渴一般,每每引我走向烈火的更深处。
而我几乎毫抗拒地,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她。
我感到自己的身子似乎从炽热的牢笼中,被一步步解放出来。
方才的热意渐渐散去,消失不见。
我仿佛来到了一片莲池。
沁凉的水,润足的淤泥,不染一丝一毫污浊之色的白与红的莲瓣。
远处似乎有人过来,轻盈的水声渐近。
我抬起头来。
艾尔已经化作了灰烬。
一般,有魔力的人如果死去,他残存的魔力会化作晶石。这也是战场上的战利品之一。
因为我一直在用火逼他的水系魔力消耗自己来延续他的生命,他死时,魔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我坐起身来,凭着身体的惯性穿好制服。
我穿好制服的当口,值夜的人进来了。
“弗莱雅队长?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掩手打了个哈欠,苦笑道:“伊尔嫌我独断主张,罚我来这里睡一晚。”
于是那兵士便颇为同情地道:“现在他们大概已经睡下了,您要不趁现在回去?”
“算了,算了。”我摆摆手,“拜托你帮我把这事保密呀!我可不想之后在队员面前立不起面子来。”
他果然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您放心吧,弗莱雅队长,我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的。”
我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目送值夜的兵士们离开。
“我罚您在这儿睡?”伊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对不住了,伊尔。”我笑着,笑容又不自觉地收了回去。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有点吧。不过我伤心,倒不只是因为这个。”
“你说斯兰特人的事?”
我没说话。
“看来这个男人,可比我想象中的还厉害呢,”伊尔的声音带了点讽刺,似又带了点激赏,“连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连着他的份一起杀敌?他怕是要气死了。”
我们于是都笑。
伊尔收走艾尔那叠军服,拍了拍我的肩离开了。
艾尔留给我的这个课题,会给我以后的态度带来什么影响呢?
算了,不想了。不明白的事,就在前进中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