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利死了，是自杀的。
被活捉的戴计发灰头土脸，胳膊腕被枪击了不能带手铐，就五花大绑着被带下了山。
山下像过节唱大戏，人山人海，邻近的大队社员，都放下手中活计，跑来看热闹。
谷子云觉得，抓住特务的这一天，比他们村大会战时还热闹，那时锣鼓喧天彩旗飘飘，这次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大伙都挤挤靠靠，想一睹特务的真实模样。
王勇的老婆披头散发，一脸憔悴，她手里拿着一把大锄，趁人不备，高高举起，就要砸向戴计发。
“我砸死你个狗特务！”王勇老婆怒吼着。
“砸死他，砸死他。”数的人跟着呐喊。
戴计发的胆都要吓破了，当个小蟊贼变成了大“特务”，这那跟那呢。现在他如何辩解都是苍白的，大伙不需要他的解释。
公安局长站在戴计发面前，他们还要从他口中掏更多的东西出来，怎么会让他轻易去死，局长忙挡住了王勇媳妇的锄头。
锄头没砸住脑袋，顺势砸向戴计发的脚面。
“啊！”
“啪”的一下后又“啊”的一声，戴计发的脚趾头被王勇媳妇一锄头砸扁几只。
戴计发疼得晕了过去。
公安干警忙拉住王勇媳妇，免得她做出更大的伤害。
大伙见王勇媳妇动了手，群情激愤，要一股脑儿全上，撕巴了这个特务。
紧要关头，公安局长掏枪向天上打了一发子弹。
“啪！”
大伙一见局长掏枪了，不再敢动手，大部分人蔫蔫地往后退，少部分人还嘟哝着，莫非特务还受保护吗？
“同志们，现在我们不是泄私忿的时候，捉住一个特务，他的后面往往有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不破获，就会对我们的工作造成被动，增加我们的工作量。”公安局长站在高处，向大伙讲话。
“现在，我们为什么不一枪击毙他，就是想知道他背后的东西，大伙打死他了，是一时解了气，但这对组织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呀。”
公安局长的话合情合理，说动了大伙的心思，谁不想一网打尽这些特务呢。
大伙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把死的宋建利和半死不活的戴计发抬下了山。
几天后，村子里议论特务的声音少了些，不过大伙都期盼着，上边早日破了这个大案子，把特务们斩草除根。
哥四个有空坐在了一起。
谷子云说：“这次抓特务康希的功劳最大。”
康希看着子云竖起的大拇指头，撇嘴说道：“这算啥了，还有更大的一个秘密我没告诉你们呢。”
郑有来了劲，问道：“什么秘密呀，能不能讲讲。”
“说来话长啊！”康希卖个关子。
“这事和大伙有关，大伙忘了没有，咱哥四个摘刘贵的香瓜吃，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康希喜欢称呼四人为哥四个，虽然姚有峰是他的幺大，他经常这样叫，姚有峰奈，只能顺他的意。
“怎么不知道呢，老刘贵站在粪堆上，骂的难听死了。”郑有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