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翻身，地上刻出一道凹陷，尘土飞扬，粘在早就破破烂烂，沙土混合的衣服上。沙土混着鲜血凝成块，黏附在衣料破损处下的断裂皮肉上。勇者接着翻身的力道单膝跪地，捂着肩上的伤口向恶龙求饶，“求求您，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让我活着。”他的语气惶恐又急促，之前剧烈的追逐和擦肩而过的死亡让他脸颊不自然地泛红，胸口剧烈起伏，伤口随着胸口起伏被牵动，渗出更多温热、没有掺着泥土的鲜血。他不断哀求着，声泪俱下，头几乎要埋进地里，将脆弱而又致命的脖颈暴露在恶龙面前。
恶龙随手砍了一根树，坐在高度合适的树桩上托腮看着他，翘着脚晃来晃去，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抬头。”
勇者泪眼婆娑地抬头，脸上的泪水与鼻涕混着空中飞扬的尘土，鼻尖与眼尾的红尤为惹眼，身体随着抽泣打着抖。
在勇者直腰抬起头平时恶龙的那一瞬间，紧贴着他的鼻尖沿着竖直方向降下一道气浪，深层的潮湿泥土被硬生生翻出，晾晒在阳光下。
勇者的耳边响起嗡鸣，皮肤被溅起的风刮得生疼，几缕扬起的发丝被碾成一段段碎片。他瞳孔放大，身体过于紧绷而不自主颤栗，在闪烁着泪光的模糊视野中看到了长着黑角的一道瘦高身影。
“好啊，你运气好。”
勇者踉跄着跟随恶龙回到恶龙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