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却带着一抹淡淡的,亮丽的绿色,在水中环绕着游移。
“你们说这是向导液?”
早前桂澄枫已经给他说过,就是那一瓶翠绿色的药剂。
当然,向导液是没有颜色的。那是向导的体液中,在信息素基因中提取出来的基因密码,加入在纯粹的人工细胞液中做出来的。
染成翠绿是楚桥的主意,灵感来自它的主人。
当桂澄枫说也许能试用在元帅的身上时,约书亚是犹豫的。
这波操作,完全是跳过了治疗团,视了军队,忽略议事会,瞒着皇室,在帝国最重要的总兵元帅身上,用一瓶未经测试,没安全认证的药剂。
但约书亚答应了,他们已经别选择。
再坚持十年也没用,现时的治疗手段对兰德林一点帮助也没有。
结果看来,简直是好得不得了。
兰德林的眉头明显放松了,一直紧抓着的拳头也放开了。
沉睡是一定的,安眠剂还在发挥药效。
而且就这麽一点点的向导液,是不可能解决了兰德林的暴裂倾向。
“这孩子啊,是桥桥在科研所的培养区里发现的。出生了不到两个月。”
桂澄枫慢慢告诉了约书亚,关於这个向导的能力。
他们现在已经确定,这向导对元帅有用。
虽然不知道能进步多少,但总算是一个希望。
兰德林在安眠剂的影响下,陷在精神深层当中。
四周一片漆黑,听不到,看不见,动不了。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他看见了,回忆中不愿面对的事。他知道自己入睡了,他被困在自己的大脑中。
鲜血,一地一墙一室。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一夥强盗。他们当中有哨兵,所以派出了一队哨兵小队去处理。
当时的他很年轻,他的脸上还会露出惊恐。
在他枪杀那强盗哨兵的同时,那人渣把自己的向导拖到身前。那金发的妙龄女郎,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死在那强盗的面前。
之後,兰德林把他肢解掉。
看着手中的鲜血,不只有恶人的血,还有辜者的。曾经来不及拯救的人,都是他的过失。
刚进军队的自己,矿石星叛军反击战,看着他们把一个暴裂致死的哨货抬回根据地。脸容扭曲,血肉模糊,暴裂的力量几乎爆毁了屍体的所有关节。
那却就是他追寻跟随了十年的亲哥哥。
父母从不怨他能,只後悔没能力给大儿相亲一名向导。但直到他们两老离开人世,也没把这件事放开过。
他恨自己曾经的弱小,也恨自己的能。
觉醒成哨兵,又有什麽用?重要的人谁都保护不了。
这些恶梦,还有很多很多。在限广阔的黑暗中延伸,不论走到哪也只他孤身一人。
脚下是鲜血,眼前是屍山。
数损毁的机甲,露出来一角一分的残骸。
不知道熬了多久,兰德林觉得很累很累。
他的头很痛,四肢动不了,就像被辗压过一样,关节被铁枪贯穿似的生出痛楚。
突然,他像是脚下一空,身体来了一阵失重感,整个人在往下跌。他看到自己在机甲中被抛出去,在空中往下堕落。
一阵清甜如水的气息,在擦过脸颊边的香风中出现。
兰德林着地了,感觉自己趴在什麽东西上面,香气越发清晰。很舒服的味道,自成为哨兵後,第一次感觉香气是令自己舒服的。
他撑起身抬头,眼前却撞进一片翠绿之中。
他压着一个人,但看不清楚是什麽人。
兰德林应该不认识他。
那人的一双手,像是在发光,半透明地抱着兰德林的头颈。
“啊…”
耳边传来一声低吟,挺中性的声音,又像是幻听一样短促。
兰德林知道,这是幻觉,是他的想像。
不知道是什麽回忆中累积出来的梦境,慢慢皮肤上的触感回来了,他知道两人也赤裸着身体。
兰德林低头,亲吻上那香气的来源。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但他吻着这个人时,痛苦就恍惚远离了一样。
他听到喘息,於是更殷勤地舔亲他的舌尖。
粗糙的手掌爱抚上对方的胸口,指尖在可人的乳点上搓弄两人下,那是个男人。
兰德林知道如何能令男人舒服,大手掌往下抚摸,握着那比自己小巧的东西。以手心撸弄着,圈压着顶端,身下这双翠绿的眼睛就沾满了湖水。
喘息很热烈,对方热情地张开双腿,健壮平坦的小腹就在眼前。兰德林往下亲吻他,那甜蜜的香气越发浓郁。
他都觉得自己失去了理智。从来没跟任何人有过性事的元帅大人,低下他的头,亲吮上那可人的棒物,每用力吮吸一口,甜蜜的味道就在口中扩散,脑袋就更轻松一点。
“啊…啊…啊…快点…”
那人发出微细的呻吟,手按在兰德林头後,让身体深入兰德林的口中。舒服热炽的感觉令人想要更多,兰德林跪起来,压在他的身上。
架高他的大腿,壮硕的腰际就沉下去。
自身那粗大笨拙的巨蛇,就闯进那可人儿的深处。
一双翠绿情动的眼睛占满了兰德林的思海。
随着占有的动作更紧密,那人发出更悦耳的叫声。
兰德林用力拥紧这具身体,卖力地挺进自身怒张的蛇兽。
那双眼睛抬头,吻上元帅的性感薄唇,两人交换了口中的津液,交换了呼吸和喘息。
他们的香气交融,越干越沉迷。
那人射出了甜蜜的体液,兰德林就抱他起来,让他趴着,从後再次深入他的身体,以脑海中的智识去实浅。
彷佛真的感觉更深入,更亲密。
兰德林在他的耳边喘息,忍不住诉之爱语。
“我…可以标记你吗…”
将之整个拥在怀里,尽庆时却没听到他的回答。
这是兰德林第一次,以哨兵的欲望,想得到一个人。
在他抬头想再问怀里的人,他却化成一抹翠绿的砂砾,被风吹去,抓不住,得不到。
一下子兰德林的喉头甜腥,血气上涌。
他心很痛,难道这世界,他这是只剩自己一个人吗?
眼睛充上血红,一股力量胀大於胸腔。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就此爆发,那清如泉水的气息包围着他。
彷佛在跟他说:乖点,我在来的路上了。
兰德林的怒火霎然消失,他闭上了眼。
深入梦悲的沉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