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李火旺听出他语气的不屑，按照往常他早就劈头盖脸打过去了，但听这面试官说话还挺有文化的样子，讲的他也反驳不了，说了句你他妈又接不上了。
“你年轻，但你又能卖几次身？”
“边际递减效应知道吗？那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学说，你只有第一次卖身的价格才是最高的，之后每一次都会减少。”
“等你卖多几次你就不能靠容貌固值了，再卖多几次只能打量贩价格战，到时候别说一袋粮食，卖一次身一个铜板也赚不了。”
李火旺听得目瞪口呆，高中政治的经济供需曲线他每次都画不对，但他大概听懂这个面试官的意思是卖多了就赚不起粮食了。
他卖批就是为了赚粮食救大齐，赚不到粮食那他还卖什么批？！
“……那要怎么办？”
面试官气定神闲地回答:“这时候就要文化附值了。”
什么叫他妈的文化他妈的附值，李火旺不懂。
“你家庭背景干什么的？”
李火旺老实回答:“从前不清楚，后面我被癞子头捡去清风观，当他弟子炼丹，后面我把这畜生杀了。”
“那你是道士？”
李火旺琢磨了下，想到自己身上穿的道袍。
“算半个吧。”
“你这故事这么表达不行，我帮你改一下，你听听。”
“你是亡国将军流落在外的独生子，因为遭到杀手追杀意外丧失记忆，后面遇到清冷绝美飘逸出尘的绝美师尊瀬（ai）梓鈄（t）。拜其为师，却意发现平时善良的师尊是修炼十世绝情道的大魔头，要杀掉关内所有人修仙，你含泪大义灭亲，并为了给犯下滔天大的师尊赎罪，继承他的不害人神通，一路降妖除魔来到大梁国都。”
“你之所以来此间青楼卖身，也是因为你欲替师尊向世人赎罪，赚到的每一笔赎金你都会用作捐款，捐给受苦受难的百姓。”
李火旺震惊了。他问这编的有什么用？
面试官撇了他一眼，解释道:
“说你是亡国将军私生子是为了增添你的贵气，说有大神通师尊收养你是为了增添你的灵气，说你大义灭亲是为了增添你的仁义，说你救世是为了给你建立男菩萨人设。”
李火旺:……啊？
“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懂？我这是在给你打造高级感人设，你直接说你是一个没读过书的臭文盲，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道士，谁肯花高价买你的批？”
换位思考了下，这确实说得有道理。
“我不懂为什么要把那个癞子头编成美人。”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人都爱看暧昧中带点叛逆，叛逆中带点仁义，纠缠中带点大义灭亲的师徒文学，把你编成你师傅的备用性奴，会让人有种操别人老婆的感觉。”
李火旺:……
他听得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