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娜还是哭,她拿过李火旺递给她的记号笔,看到她曾经在李火旺后颈写的“所有物”,心中骤然有一股难以诉说的压抑情绪倾轧在心头上,她的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话来。
李火旺按照以往那样自我伤害着,说:“娜娜我是你的狗,汪汪汪,你看我会狗叫,我会狗爬,娜娜你掌控我的排泄,掌控我的射精,你掌控我的一切,娜娜你是我的主人,你完全地拥有我了。”他不断复述那些曾在调教里杨娜很爱听的话,剖开自己所有的尊严让杨娜看到刻在他骨血里的所有权,但这些曾经往不利的话今天全部失去效力。杨娜依然在哭。一切像是回到治疗刚开始那样,李火旺,又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了。
娜娜,我不知道你在哭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一下吗。李火旺像一只落水狗一样狼狈地,缓慢地倒在被褥里,支撑身体的四肢张开,让杨娜完全压倒他。他想放弃所有类似的举动,让杨娜从背后杀死他也行。但不要用眼泪,不要用伤心。
我不知道,杨娜说。她抓起李火旺的手,闭上眼,用记号笔写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话。写完她也没有睁眼。心跳如鼓,她不敢看。
她不安地缩在李火旺的背上,问自己写了什么。“我不敢看。”她说。
李火旺看清手上的东西,他把头埋进床褥里,笑声从丝绒里闷闷地传出来,娜娜问我写了什么,很好笑吗?
李火旺说很正经,不好笑,要我给你念出来吗。
“嗯。”杨娜说。
他说:“你写,你要永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