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班里被抢了钱的人,都收到了退款。
赖文彬鼻青脸肿地向时列下战帖——“有种晚上到‘撞兴’来。爷爷再陪你玩一局!”
赖文彬气不过,“这打狗还得看着人呢,时列这小子坏了我在学校的名声,就是坏了您的名声!川哥!”找了认的干哥哥要“弄”死时列。
时列当晚就请了假去赴约。
惹了这种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不如来个终章!
“撞兴”不是什么高档台球室,破破旧旧的门脸,藏身在娱乐一条街的终端,不起眼。
店里气氛很热络,多是青年男女。
彼此靠着倚着吞云吐雾,暧昧旖旎涤荡了满屋。
有人趴在球桌上专注地找着角度,倏尔眸色沉淀,如出征的常胜将军,继而利落地推杆进球,帅到起飞。
满堂喝彩!有妞即刻送上啤酒和香吻……助手眼里亮着疯狂的光不断往袋子里装着对家赌输的现金钞票……
这个画面,好像一个平行时空,从来没有出现在时列的世界里过。
他看得有些定住。
不久,余光处,出现了赖文彬和一伙儿斜眉吊眼的二混子。
时列穿了宽松的连帽衫和运动裤。
健身包里是他准备的各路作战行头,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就这小子?瘦不拉叽的,把你揍成这样?逊不逊呐你。”川哥年纪不大,看起来也才是个高中生。
左右三四个男生也跟着大哥一起嘲笑赖文彬,转头看他肿得猪头一样的脸,更是乐得捧了肚子怪叫!
“他显瘦!”赖文彬自己也觉得此刻的话法服众,干脆什么也不再说。
自然是不能在店里打的。
于是一群人辗转来到了一个停工的工地。
路边亮着几盏昏黄的路灯,隐隐绰绰洒下香樟树摇落的影子。
“小子,我们也不欺负你,这样,一对一!”川哥抱胸靠在墙上,嘴角一努,个头最壮最有胜算的小胖走了出来。
赤手空拳搏斗,小胖根本占不了上风!
众人眼睁睁看着几招之内小胖被锁喉,跪在地上爆裂着眼珠求救。
“你小子,有两下子啊~”川哥被激怒,咆哮着冲小弟们吼道,“抄家伙!”
小混混们从书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钢管,在手里有节奏地拍着提升士气。
一步一步,缓慢而嚣张地逼近兀自蹲跪着裸绞对手的少年。
时列从容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接着慢慢拉开健身包,从里头取了一把60公分的西瓜刀。
冷峻的刀身出包的那一刻,川哥眼睛都直了!
他结巴地说:“哥,您……您混哪个道上的?”
“咱,咱都学生啊——”
“没必要用……用上真家伙吧——”
道上只有出社会的大哥们才真火拼,拿着西瓜刀跟对家玩命——这玩意儿碰上了就离蹲大牢可只有一步之遥了。
用刀的收监,被刀的可能送命!
小弟们也都从吊儿郎当蔑视的姿态变得乖巧可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纷纷想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后来事情和平解决。
只有小胖和赖文彬两个猪头一个周后才消肿。
川哥邀约时列有空来台球厅玩,他请!
后来赖文彬问他:“你哪儿来的西瓜刀,真跟黑社会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