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勋轻轻一笑,“找人倒是谈不上,只是跟县守大人吃了个饭,听闻了一件趣事,就来四海赌坊看看!”
“哦?什么趣事,兄台可否也说给邱某听听!”
“说是有一个朝廷督官,姓张,来桑梓县不好好履责赈灾,反而来四海赌坊出老千,落得个至今下落不明!”
邱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青阳勋,半晌后接话道:“你们想找张督官?!”
“邱爷知道督官下落?”,舒辰彦也不绕弯子,直接地问道。
邱爷将纸镇压在纸上,“那张督官,他出千的手段可不怎么高明!”
“哦?所以邱爷也请他来认朋友了?”
“朝廷命官,我等贱民可交不了朋友,但是他倒爽快,退了钱银,还赔了邱某一个好东西,毕竟是公门之人,邱某好说话,也就不计较了!”
“赔了东西?”,舒辰彦挑起眉毛!
“小公子有兴趣看看?”
舒辰彦微微一笑,“好东西,自然要看!”
邱爷笑笑点头,转身去后面书柜上的暗阁里端出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放在青阳勋和舒辰彦的面前,抽掉盒盖,里面露出来一块半月珏。
这半月珏通体月白,透明之中带点杂质,看成色不算上等,但好就好在是实心整半块,边缘圆润色泽匀称,如果拿到当铺,应该也能卖个好价格。
舒辰彦面色严肃地看着这珏,邱爷仔细地盯着他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
“公子,认识这个珏?”
舒辰彦稍稍思虑,抬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放在小盒子里,和那半块珏完美契合,他拿的正是另外半块珏!
邱爷眉眼一皱,深吸一口气,提着粗衣袍子,绕过大书桌,将身来到舒辰彦的跟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沉声说道:
“草民邱大泽,参见丞相!”
舒辰彦和青阳勋三人皆为一惊!
“邱大泽??”
“丞相容禀,太仓长史张友桐,是草民的同乡,草民和他同为先帝时的举子,只是他高中入仕,而草民当年嗜赌,自毁了前程,颜返乡,便在这桑梓县苟活度日!”
“依你之意,你和张督官早就相识?”
“是!张大人到了桑梓县,处处被县守掣肘,他又人可用,于是暗中找到草民,希望草民助他一臂之力!”
舒辰彦拿起那半块玉珏,“被处处掣肘?他查了些什么?”
“回丞相的话,张大人从县守的赈灾账本中查到疑点,他调取了县里的粮库、布匹、税务的账本复核记录,据草民所知,他复核到第三日的时候,意发现严县守似乎对他起了歹意,恐不得善终,他便假借消遣之名,带着属下一行人来了赌坊!”
“他要你助他出逃?”
“是!”
“所以,张大人已经逃回宣陵了?”,张响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邱大泽面色一暗,“不敢欺瞒,草民真的不知,那日张大人和几个同僚,到赌坊来出老千闹事,草民借江湖手段,助他们暗度陈仓,给他们指了条小道逃回宣陵城,按照约定,他们到了宣陵城会给草民送个信儿,可是,时至今日,草民也没收到他的消息!”
舒辰彦皱着眉,虚扶了一把,“先起身吧!”
“谢丞相!”
“这玉珏......”
“哦,这玉珏,张大人临走前将这半月珏交给草民,他跟草民说,丞相会来桑梓县探访灾情,让草民到时候想办法把这珏送到丞相跟前,丞相看到珏便会相信草民的话,让草民将桑梓县的灾情如实相告!”
“那你是如何认出本相的?”
“丞相,自从发了山火,灾民遍地盗匪猖獗,这多事之秋,但凡有点身价的商贾谁不是绕道而行,谁会冒险进县里几日不走,还四处打探消息?再看这气度和年龄,还有这半月珏,草民大胆猜测,应是丞相亲临!”
“好,本相此次微服私访,你要守口如瓶,不可对外泄露半分!”
“是,不敢,草民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