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过了亥时三刻,青阳川不宜久留,临走前给了青阳勋一份请柬。
自从青阳川登基之后,他的母妃仁贵妃就升级为太后,同时册封了皇长子青阳吉为宣王,皇长子的母亲德妃虽然因为先帝薨逝,只能做个闲散太妃,但是太后在后宫还是非常顾忌她,此举有明显的讨好三公百官的味道,毕竟皇权不稳,还不能撕破脸。
过几日便是德太妃的生辰,太后亲自操办,为她办个生辰家宴,邀了德太妃的母家舒家,也请了青阳勋,以彰显两家互爱,至少是表面互爱!
青阳勋看着请柬有些犹豫,不去似乎不合礼数,也容易落人把柄,连表面的和气都可能毁掉,可是如果去了,那该怎么面对舒辰彦?
青阳勋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请柬,一手轻敲桌面,一手撑着额头,心烦意乱的发呆!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靠近,副将郝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爷!”
“进来!”
郝武进门,单膝跪地施礼,然后语气严肃的说道:
“爷!秋闱士子失踪的案子,有了些消息。”
“士子失踪案?”
“爷,您忘了?数月前,有两个为了赶今年秋闱的外地士子在宣陵城先后失踪,一时间闹得士子们人心惶惶,当时廷尉一直没有破案,人也没找到,后来先帝薨逝,此案又被耽误了一段时间,爷领了摄政王之后责令属下协助廷尉追这个案子。”
青阳勋扶了一下额头,确有此事,只是秋闱已过,廷尉也没上表,他倒是给忘了!
“有了何进展,你且报来听听。”
“是!除了那两个士子,宣陵城这大半年来,前后失踪了约有五六个年轻男子,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年纪都在志学到弱冠,因为情节极为相似,廷尉做了并案,然后查到一个做小倌生意的场子,虽然还没找到实证,但这些年轻男子,应该是被卖到场子里被逼做皮肉生意了!”
青阳勋一挑眉,“既然已经查到,场子抄了便是,该怎么做廷尉应该知道!”
“是!本来是这么个理儿,案子也不复杂,只是廷尉一直没有动作,属下觉得蹊跷,就去问了问缘由,结果廷尉左监石大人告知属下,说这个场子有背景!”
青阳勋脸色一暗,又来了,这宣陵城中随便掉个牌匾都要砸几个互有牵连的朝中官员。
“谁家背景?”
“这~~~”
“说!”
“据石大人说,是太后的母家,钟兴远,钟大将军!”
青阳勋眉头紧皱,双臂抱于胸前,稍加思考后开口道:
“不对,这廷尉隶属九卿,如果这场子的靠山真是钟老将军,本王不相信他们不动手,哪怕只是一个传言,他们都可能把场子抄个底朝天,更有甚至,搞不好还会不择手段,将钟老将军的罪名做实,以此甚至可以打击皇上的威严!”
“是,属下一开始也这么想,所以又多问了几个人,听说,这个案子好像是被丞相拦下来了!”
“舒辰彦?!”,青阳勋眉眼一动,“可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但是......”,郝武欲言又止,低头抬着眉毛看着青阳勋,硬是给自己的额头挤出了一个横着的“川”字。
“你何时变的这么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