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勋冷静了一下,搜肠刮肚地想着措辞,“呃~~~那自然是~~~是......”
舒辰彦用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感觉从腹部急速窜起一股热流,在体内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
“辰彦说笑的,王爷不必介怀!”
舒辰彦直起身子,坐到旁边继续捣鼓他的茶包。
圆桌侧面有张长条矮几,上面铺陈着简单精致的烹茶器皿,舒辰彦熟门熟路的点上小炉,静静等待水开。
青阳勋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稍稍稳定心神,尝试换了一个话题。
“丞相比本王先离开乾宁宫,却没回府,让本王等了许久,这更深露重的,丞相在外面还有要务处理?!”
舒辰彦轻笑两声,没打算瞒着他,非常爽快地回道:
“失礼了,我去了成王爷府上!”
青阳勋有些意外,自己这随口一问本没指望他真的会答,却没想到,他如此坦诚,竟连个借口都不找。
“哦?这么晚还有要事相商,可见丞相跟成王交情匪浅啊!”
“王爷现下也是漏夜前来,所以王爷以为,辰彦跟王爷交情怎样?”
被反将了一军,青阳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轻轻把玩着自己的面具,慢悠悠地说道:
“说起本王和丞相的交情,倒是连本王自己都有些拿不准了,丞相为了救本王,数次坏了成王的好事,可是本王实在不记得跟丞相之间有如此深厚的情谊!”
舒辰彦看着他把玩面具的手,那手指修长灵活、骨节分明,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显得轻巧有力欲感十足,舒辰彦不自觉的红了一下脸。
稳了一下心神,舒辰彦故作轻松的回道:“王爷星夜前来,就是想问清楚原因?”
“丞相是成王的亲信,却数次相救成王的敌人,本王自然好奇这是为何?”
“不仅是救王爷,今晚,辰彦特意去见成王,就是为了告诉他皇上有意封王爷为摄政王,规劝他收手不要再莽撞行事!”
“为何?”,青阳勋脸色一暗,舒辰彦没有任何隐瞒,这让他有些难受,因为听起来太可信,他反而不敢轻信。
“王爷不信?”,舒辰彦看出他的疑虑。
“丞相这样做有何好处?!”
舒辰彦起身走到青阳勋身边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的搓着袖口,柔声说道:
“王爷活着,才可安邦定国,辰彦才能继续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不是吗?!”
舒辰彦这句话说的波澜不惊、敷衍了事,但青阳勋却莫名听出一股酸酸的寂寥!
“罢了,如果成王就此收手,本王也意再追究。”,青阳勋沉声回道。
“不,以他的性格,听了辰彦的话,不仅不会收手,恐怕还会变本加厉!”
青阳勋面色一紧,身子稍稍前倾靠近舒辰彦,冷若冰霜地说道:
“丞相这是想借刀杀人?!”
他突然的靠近,让舒辰彦陡然恍了一下神,竟不自觉的将自己原本搓着衣袖的手,伸过去轻撩了一下他垂在肩头的长发。
青阳勋横瞟了一眼他的动作,利落地抬手打开,舒辰彦也不恼,轻笑一下说道:
“王爷,你太看得起成王了,他如果能杀的了王爷,那今晚,辰彦也没有这个荣幸跟王爷秉烛夜谈了!”
青阳勋有些不解的皱眉,疑惑地问道:
“既如此,丞相又是为何去走这一遭?”
舒辰彦有些不舍地看着青阳勋的头发,轻叹口气说道:
“皇上顾念兄弟之情,没有把成王推出来,而是让王爷将辰彦视为朝堂上最大的敌人,辰彦心有不甘,不想当这个马前卒,所以让幕后黑手自己跳出来,如此而已!”
青阳勋眉毛一挑,“那敢问舒丞相,你既是成王的幕僚亲信,利益相关,他跳出来和你跳出来,有何不同?”
“大渊的安定是我的底线,而成王,他没有底线!”
青阳勋冷哼一声,“不过是伪君子和真小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