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虑在菡萏面前暗示,明面上似乎没什么效果,菡萏和芙蓉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平日里也不见出门,裴颖有些失落,先前送花去御书房那么顺利,还以为有戏呢。
不过皇帝某日下午倒是突然来了一趟,没有提前通知,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殷香阁,裴颖正给月季浇水呢,一转头看见皇上就在跟前,吓得差点浇了皇上一身。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裴颖的小心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外头的人也不通报一声,害的臣妾这会儿蓬头垢面地面圣。”
“朕不许他们出声他们当然不敢,何况爱妃入宫也两年多了,什么样子朕没见过。”
“皇上日理万机,还能记得臣妾入宫的时候,臣妾受宠若惊呢。”
皇帝今儿似乎心情很好,伸手想拉裴颖,但裴颖这会儿手上沾着水,偷偷往身上抹了抹才将手放进皇上手里。
“皇上,容臣妾去梳洗一番可好。”
“不必了,爱妃就这样就很好。”
裴颖为了方便干活,只穿了一身窄袖素衣,头发高高挽起半点首饰也,但细想想纯妃,裴颖也就理解了,只是她身上还出了些薄汗,黏黏腻腻的实在有些难受。
“皇上还是让臣妾去更衣吧,方才出汗了呢。”
皇帝其实并不介意,但看着裴颖巴巴望着他的样子脑子里难免闪过一些旖旎:“怎么,还要朕在这里等着你。”
“那……皇上可要一起?”
挑了挑眉,皇帝有些惊讶,这好像是裴颖头一回说这样露骨的话,裴颖自己也惊讶,怎么顺口就说出来了。
眼见裴颖双颊越来越红,皇帝大发善心同意了,然而裴颖心里其实有些后悔,还不如别同意呢,这太胡闹了。
没有拒绝的余地,最后还是胡闹了小一个时辰,净房弄得一团糟,出来一瞧天光还大亮着呢,面对宫人,裴颖脸红的半天都下不去,皇帝倒是心情大好,晚膳也在殷香阁用了,只是晚间没留宿,回乾元宫忙去了,倒像是抽空来的一趟。
入夜,裴颖躺在床上,心里有个直觉告诉她今儿皇帝来这一趟和菡萏有关系,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消息是怎么传达的。
……
没几日,裴颖知道了皇帝在忙什么,原来是八月中旬的时候吏部尚书郑大人偶感风寒病倒了,请了几天病假养病,然而养着养着竟就这么没了,太医去看了才知道是年纪太大积劳成疾,本来以为是小病,去药房开了点寻常滋补的药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风寒一时没重视把命丢了。
郑大人逝世,子孙都得丁忧,郑家算不上大族,但子孙在朝中均有任职,加上去岁赵家被贬空缺的职位还未补足,朝中一下子空出来不少职位,各家都在观望,只要有机会定是要争一争的。
第一道圣旨是任命合瑞公主的长子桓郡王为陕西道监察御史,这可是天子近臣,实权极高的职位,很少有勋贵人家的子弟,此举也是对合瑞一家子的信任。桓郡王今年上半年刚成婚,对方是出身书香世家的孔家姑娘,成婚当日皇帝就下旨封他做了郡王,御史就需要桓郡王这种有底气又正直一根筋的小年轻来做。
几乎同时,皇帝从翰林院调了几个编修填上六部的一些空缺,之后任命官员一事似乎陷入了停滞,时间久了人心浮动,自会有人按捺不住。
首先出事的就是吏部左侍郎,御史台接到检举信检举他在外头养了不下五个外室,没名没分的子女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