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妃相聚坤宁宫,敏感的时局之下,大家没有过杜美人的缺席,安嫔的脸色也不太好。
不少人蠢蠢欲动,但几番思量之下还是遏止了自己的好奇心。
到底还是顺妃最有底气:“安嫔妹妹这是怎么了,杜美人怎么没和妹妹一起来。”
安嫔冷声:“臣妾不知,顺妃姐姐不如去问皇上。”
大家早都习惯了安嫔的冷淡,毫不意外。
顺妃今儿似乎心情很好,竟然没有计较,反而乐呵呵转移话题说起首饰衣裳来,可惜大家都没什么心思,
皇后出来之后,大家敏锐地发现皇后眉眼之间似乎略有疲色,顺妃顺势问起了杜美人。
“杜美人意图谋害皇嗣陷害媮宝林,昨夜已经处置了。”
惊雷落地,虽然隐约猜到了,但得了确切消息还是让人不敢相信,众人愣神的功夫皇后又道:“谋害皇嗣罪可赦,皇上已经下旨,杜家十岁以上男丁抄斩,十岁以下流放,女眷全部没入教坊司,杜美人心思恶毒,咎由自取,希望大家以此为鉴。”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行事不端祸及家人,众人不由低头,皇后见效果不,心情好了一些,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腊月十一是太后娘娘寿辰,今年事儿多,年中涝灾刚恢复过来。太后的意思万寿节没有大办,娘娘也不愿铺张,办个家宴大家热闹热闹即可,妹妹们可有意见?”
这能有什么意见,自然是半句话也没有的。
“如此,大家好好准备,虽然是简单办一场,心意是不能少的。”
“是,臣妾明白。”
洗清了冤屈,媮宝林的禁足自然也做不得数了,为安睦容华的心,皇帝晋了她的位份,自此,睦承徽一跃成为新人中的第一人。对于救了皇嗣的裴颖二人,皇帝没有吝啬赏赐,下旨晋二人为容华。
得了旨意的襄容华兴冲冲过来。
“皇上昨儿注意到我的斗篷,给我送来好些布匹让我制新的。”
襄容华的斗篷用来铺地,早被睦承徽的血浸透了。
抿了口热茶,暖烘烘的,襄容华舒服地喟叹:“哎呀,没想到皇上会给我们两个晋位。”
“大概是还记着之前捉鬼那事。”
两功相加,晋位便不算过,襄容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裴颖提起瑚珠:“今儿怎么不见瑚珠,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记着呢。”
“冰天雪地跑了那么久,她病倒了,正养着呢,可把我心疼坏了。”襄容华眼珠子转了转:“这算不算还了欠你的人情?”
“哼哼,别想抵赖,你是你,她是她,我可分的清清楚楚呢。”
“啊……好吧好吧,不抢不抢,比我还会算账。”
如今相处的才是真的自在,虽然往后难以预料,但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是真心的。
腊月里本就事多繁忙,鹅毛大雪不要命的下,皇后顺势免了请安,皇帝正为封笔做准备,将事情都提前嘱咐下去,帝后二人忙的脚不沾地,后宫妃嫔乐得轻松躺平。
腊月十一转眼就到,说是家宴,也不止妃嫔,皇室宗亲能来的都来了。
太后今年六十有二,膝下二子一女,长子是先帝二皇子,七岁封太子,二十五岁时突然病逝,膝下唯有一嫡两庶三个女儿,先太子病逝太后受了打击大病一场身子就不太好了,能活到如今这个年岁算是很长寿了,皇上登基后,追封先太子为瑾王,给了身份尴尬的先太子妃一个瑾王妃的身份,又陆续给三个侄女赐婚,今年最大的侄孙都三岁了。
值得一提的是瑾王妃乃上官家的嫡枝嫡长女,本来是寄予厚望的未来皇后,可惜世事难料啊。
皇上是太后老来子,有一个优秀又差了很多年岁的哥哥在前头,皇上幼年时不太受重视,母子两个不太亲近这事在朝中算是老生常谈了。
太后唯一的女儿合瑞长公主今年三十四岁,和皇上倒是关系很好,太后不关心小儿子,对女儿自然也不太关心,皇上可说是长公主一手带大的,长公主膝下三个儿子都是早早就封了郡王。
太后寿辰,身边坐着的都是亲近人,裴颖她们这些小妃嫔坐的靠后,就像根本不互通的两个世界,上面的热闹是上面的事情,下面的冷清是下面的事情。
小妃嫔们也只能自娱自乐了。
上首的皇帝和瑾王妃寒暄了几句,关心了一下几个侄女便问起合瑞长公主的长子秦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