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端水进来的大郎见姐姐一动不动地神游天外,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
他的后面跟着六岁的四郎,小小的人儿怀里抱着两件衣裳。
李簪月这才发现,她的弟弟们不知何时已经忙碌了起来。
已经脱了棉袄的二郎着一身孝服正抱着一小捆柴进来,三郎的小手正不停往火堆里添柴,。
大郎将兑好温水的陶罐放在李簪月身边,又从四弟手里接过衣裳递给姐姐,说道:“我的衣裳是干的,姐姐给娘亲换上吧。二弟的衣裳虽短了些,姐姐也要尽快换上才好,莫得了风寒。”
李簪月抬眸看着这个已经和她一样高,全身也是湿透的弟弟,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落水之后的事情,她记不得了。
想来应该是大郎下水将她救了起来,才会搞得这么狼狈。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有几个便宜弟弟好像也是不的!
这早春本就寒冷,外面偶尔有风吹进来,是觉得寒意侵人肌骨。
对于大郎的安排,李簪月没有意见,曹氏个子高,勉强能穿大郎的衣裳。自己刚刚醒来不知道大郎的衣裳是干的,以为他的也是湿的,才退而求其次要了二郎的给娘换上。
既然如此,便更好了!
李簪月顾不上自己的寒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道了,你也去想法子把衣裳烘干,娘亲这边有姐姐我,放心吧!”
大郎身体虽壮的像牛犊子似的,但这个感冒就能要人命的时代,真不能大意。
大郎十分担忧地看着干草上还昏迷不醒的娘亲,虽然刘稳婆说娘亲血止住了,呼吸也趋于平稳,但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左右都在隔壁,这边有事我会叫你的,你先照顾好自己和弟弟们,后面我还需要你做很多事!”
既然能端来热水,那么旁边某个地方定是生了火的,她也不用担心脱了衣裳的弟弟们冻着。
一边说着,李簪月一边赶人。
还从刘稳婆手里接过小弟塞给了二郎,轻推着他们出门。
除了尽快替娘擦洗,她还怕他们问药丸的来历,她需要时间想一想怎么来解释这件事。
二郎聪慧,胡诌一个理由怕是容易露馅。
等几人走后,在刘稳婆的帮助下,很快便替曹氏收拾干净,换了干爽衣裳。
离火堆近,背风的地方,李簪月重新铺好干草,两人合力将曹氏移了过来。
屋里的血腥气还是很浓,李簪月将染血的草扒拉到屋外,确认这个地方不会引起火灾后一股脑全点燃了。
湿草她没点,怕浓烟进入屋内影响到曹氏。
又用草木灰把屋里染血的地方重新撒上一层,才勉强压下那股子味道。
“姑娘,可否告知我老婆子那药丸是哪位神医做的?老婆子我也想去买上两颗备在身边,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刘稳婆一边帮忙,终是没忍住,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顾不得这张老脸将这话问了出来。
这产妇虽还未清醒过来,但她这么多年的经验已经知道,这人的命是保住了。
今后这身子好好将养着,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稳婆做的就是接生的活计,她老婆子干这行三十多年,多少妇人因难产,血崩没熬过去的,她都不敢去细数。
妇人生产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这药丸如此大的功效,今后怕是会救下数产妇的命。
这种药丸要是能卖,她定要买上一些。
李簪月刚刚就看出来老婆婆一直欲言又止,那眼神放光的表情她早就猜到了。
脑袋里灵光一现!
对啊!
她可以卖丹药啊!
好一笔赚钱之路,嘿嘿嘿!
这笔生意做得,既能挣钱也能救人,算起来也是大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