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名执法修士靠近景霄时,一声爆喝传来,“谁敢动我兄弟!?”,人未到,一柄青锋剑已经破空而来,插在景霄身前的青石板上,随后,一袭青衫踏空而至,先将一粒丹药塞入景霄口中。
青衫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剑眉星目,腰悬一块金色令牌,英姿勃勃,傲然挡在景霄身前。
“孟小七在此,有什么事冲我来吧!”
青衫少年的修为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两位执法修士却是注意到了金色腰牌,那是内门嫡传弟子的标志。执法修士在外门下黑手弄死一两个弟子没啥大不了的,但是内门的弟子就很麻烦了,特别是内门嫡传弟子更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景霄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居然会是只有一面之缘一个肉夹馍交情的孟小七。
两位执法修士有些心虚了,内门嫡传弟子哪一个不是大佬们的心头肉,如果这事让内门的大佬们知道了,谁都吃不了好,两人自然而然的转身看向洪贵。
洪贵眯眼笑着看向孟小七说道:“这事就算是内门嫡传弟子也管不了。”转而朝景霄一指冷森的说道:“此子方才使用的乃是寒沙九剑,寒沙九剑属于妖邪功法,但凡发现有人修炼妖邪功法,不论其身份、地位、职权,在何地做何事立刻就地缉拿或击杀。”
孟小七的丹药颇有神效,景霄服下之后感觉好多了,当他听到寒沙九剑是妖邪功法,很是莫名其妙,从玉蝉仙尊手中传下来的“妖邪功法”,开玩笑的吧。
“洪贵,你说的乃是二十多年前的临时法规,掌门至尊当时就说过了‘旧事休要再提。’……”朱寒长老已经气得冒烟了,这个洪贵耻起来还真是厉害,居然想到用二十多年前的临时法规来制裁新入门的弟子,以此来公报私仇。
“朱寒,你要明白法规就是法规,只要掌门至尊一天没取消,就算是临时法规也是一样有效的。”洪贵的声音铿锵有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数十年前,广目山因为内部分歧,出现了三个流派,分别为丹阳、气剑、秋水。之后,三个流派不断的产生摩擦,日积月累演变为仇恨,直到二十多年前,三个流派爆发一场空前冲突,造成惨绝人寰的血案,就算是最后的赢家丹阳也只是惨胜。
为了杜绝再次出现这样的惨案,丹阳出身的吴正松以平定动乱为名,开始了对气剑、秋水两派进行大清洗。将两派推崇的功法定性为妖邪功法,但凡是修炼过妖邪功法者都是动乱者,都在清洗名单之上。与动乱者关系亲密之人也以同罪论处。对于广目山来说那是一个暗血时代,每天都有许多人被处决,令人触目惊心闻之色变。
因为大清洗最后脱离了高层的控制,也因为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再杀下去的话,广目山就没人了,不用外敌来犯,自己就能毁灭了。所以掌门至尊在一年半之后叫停了大清洗,广目山的主要目标由内部整顿转向发展。但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当时吴正松并没有废除与大清洗相关的一系列临时法规,所以才会有了今天洪贵这样的举动。
在广目山,掌门至尊吴正松就是天,他立的法规就是天规,洪贵将天规搬出来,没人敢出声反驳。
“慢着,我可以去求师尊赦免。”孟小七没有想到景霄居然犯下了那么大的罪责,心中有些虚,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却依旧挡在景霄的身前不肯退让。
“等你求到赦免再说吧。”洪贵轻蔑一笑,别人怕内门弟子,他可不怕,都是一些雏而已,有何可怕之处。洪贵最厉害的不是修为,而是手腕。“如有人阻碍执法,可按叛门论处。”
“你……”孟小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自己很力。
有了洪贵的支持,两名执法修士绕过孟小七,走向景霄。
“不知洪主事什么时候当上掌门了?”景霄依然很平静,声音不大却如晴天霹雳,一直很淡定的洪贵突然变得面色惨白。
“你……你胡说什么?”洪贵已经急得言语不清,有些结巴了。
当年,为什么会有血腥大清洗?洪贵最是清楚不过了,说到底还不是他吴正松担心有人篡位夺权。景霄刚刚的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再加添油加醋一番,洪贵可就要惨了。
“掌门至尊明令,僭越职权者废除修为,处以火刑。洪主事主管分配,怎么就可以擅自更改掌门法令呢?不但兼职起戒律审判,还能随心所欲的调动执法修士,那可是外门门主才有的特权。”景霄一字一句犹如利箭,直接洞穿洪贵的心脏。
其罪一,僭越职权,火刑。如果不承认的话,洪贵就是更改掌门法令,灭族抽魂永世不得超生。更高明的地方在于还把外门门主郭威拉扯进来了,就算掌门吴正松大人大量不计较,郭威也饶不了他。
洪贵这下是完了,这里人多口杂,不用一天就能传遍整个广目山。其实,洪贵干的这些事也没什么,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是经过景霄从律法角度分析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