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祝擎惊讶地睁开双眼，看了看自己扬起的手又看了看祝衍之右半边通红的脸。
他竟然···竟然打了自己最敬爱的父王。
祝衍之何时被人打过耳光，他目光阴沉沉地盯着祝擎，“你···你真是···好样的，不愧是那对奸夫淫妇的种。”
祝擎忙爬下床跪倒在地，又自觉自己既当不好儿子也当不好男妃，与其等着被祝衍之赶出宫去，不如就····不如就当下便死了，把他的魂留在这儿，死了也护着父王。
祝擎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父王，来世儿臣再做您的儿子！”他对着祝衍之凄然一笑，而后不等祝衍之反应，快速地冲向一旁的柱子。
希望来世自己是父王的真儿子。
“砰！”
鲜血喷洒出来，溅了祝衍之一脸，温热的血洒在脸上，让他的视线都模糊扭曲起来。
“小擎！”祝衍之目眦欲裂，他把他的···他的爱人逼死了吗？
是的，爱人，早就多年之前，他就已经不是个好父王了，他爱上了自己的儿子。
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那是他最爱的儿子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他不可以！
他更害怕的是···是祝擎不爱他，那封密信揭开的是什么，是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是祝擎要离开的恐慌，是他注定要失去祝擎的结局。
他恨，他怨却又庆幸。
祝衍之的手拼命捂着祝擎脑袋上的大窟窿，可这血却汩汩地往外涌，怎么都堵不住。
王公公听到里面的响声进来一看，吓得急忙连滚带爬地去叫太医。
祝擎没死成，那伤虽然吓人，却不过是破了外层。
他睁开眼，祝衍之正趴在床边抓着他的手睡着，他似乎好几天没好好合眼了，眼下青紫的眼袋十分明显，也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脸更为苍白。
祝擎的手微微动了动，祝衍之便立马抬起头来。
“你醒了？可要喝点水，我去叫太医！”祝衍之在祝擎身边不眠不休守了三天，终于盼到人醒了。
他高兴地起身要去叫太医，祝擎却拉住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喝点水便好。”
祝擎嗓子干哑地厉害，说几个字都费力。
温度适中的茶水灌入他的口中，祝衍之眼中的温柔情意叫祝擎觉得自己怕是已经死了，亦或是在做梦，不然···不然父王怎会···如先前那般温柔以待呢？
“不是梦，不是梦。小擎，我了，是我了，我不该逼你。往后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谁便做谁，我不逼你了，只求你···”
“只求你别再寻死，我这里很疼。”
祝衍之拉着祝擎的手按在心口中，滚烫的泪滴落在手背上，高高在上的帝王第一次求人便如此狼狈。
手掌下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似乎在诉说自己究竟有多疼。
“那我还能做您的儿子吗？”
“能。”
“那我还能喊您父王吗？”祝擎小心翼翼地去看祝衍之的脸色
祝衍之喉头一哽，“能。”
“那我可以留在您身边一生一世吗？”
“可以，可以！”
祝衍之抱着祝擎吻着他的额头，他不会再逼他了，不爱他也没关系，都没关系的，只要祝擎活着就好。
“您是不是爱我呀。”
祝擎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地传来，祝衍之身子一僵，转瞬又放松下来。
“是，我爱你，在你还是我儿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我不是一个好父王，我竟然觊觎自己的儿子。”
祝衍之捧着祝擎的脑袋，温柔地朝他诉说着多年来那些难言又痛苦的心思，祝擎先是震惊接着是不忍，他落下泪来“可是怎么办呀，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应您。”
“没关系的，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让你接受我的，只要你不离开。”
祝衍之抹去祝擎脸上的泪，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我不走，只是那以后可不可以不弄我那里，我好痛。”祝擎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条件，可祝衍之却拒绝了。
“不行，那里也和我一样爱着小擎，想要小擎，我会让你舒服的，我们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