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转回椅子和蔼的笑着对王海城说:“海城啊,你的情况,我大致听说了。”
“没查出什么不要紧,案子的证据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时间逻辑都很清晰。我们从不冤枉任何好人,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所有的证据都指着那孩子,这案子已经定了。”
厅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说道:“海城啊,凡事要讲证据,不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更不能感情用事直觉考人。不要老想着去推翻现有的证据,况且这都是其他警员费心费力的搜查出来的,你这样让其他参与案子的警员心寒呐。”
王海城低着头沉默不语。
“如果你找不到推翻之前理论的证据,那么换个角度想想,是不是对方面对你的时候隐藏得太好了,让你自己误会了,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判断误了?”
王海城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双手紧贴裤缝,站得笔直。
厅长放下搪瓷杯站起身来,向王海城走过去,拍了拍王海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有时候现实是很残酷的,即便是个孩子,犯罪了就是犯罪了,永远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海城啊,刑侦的事儿你还得跟你李叔多学学,不要过度代入感情。”
“是!”王海城站直身子抬起头直视厅长喊道。
“好好好,这案子明天上午就会发布公章安排新闻联播,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给你放半天假。”
“收到!”说完,王海城对厅长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当天上午出了公章,中午就有人去采访温酒酏的继母,于是就有了监狱电视大屏里的新闻采访。
王海城当然没打算放弃那孩子,在不断的磨合据理力争下,温酒酏减刑了,从20年减到了十五年。
[刑量解释:二十年有期徒刑,其中十五年是贩毒,五年是走私金银珠宝;文中减刑五年,根据当事人(温酒酏)的日常生活习性和社会表现酌情减刑。]
就在半年前温酒酏出来了,去治好了花柳病,也去青海城打听王海城。
当从小警员的口中得知王海城已经死了,温酒酏如晴天霹雳,可转念一想不对,死的太普通了——为救三名小孩溺水死亡。
(这里我其实有点反讽的意思,咱们懂得都懂)
温酒酏可不信,读书的时候就听说有缉毒警察卧底在帮派,然后官方替他做身份,发布真实身份已死亡的证明。
于是温酒酏到处找黑帮,巧的是在炎阳省内另一个城遇到了王海城,那时的他已经不叫王海城了。
他改名为王烛,经历是曾在职业警校上学(专科),因违反校规被开除学籍,没有编号,心生怨气当街打人,被拘留十五天,才放出来便于混混们结交。
王海城已经不记得温酒酏了,十五年的经历使王海城的注意力始终在打击犯罪上,不曾回头看过;十五年的磋磨也使温酒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弱、白净的少年,而是身强体壮皮肤麦色的中年男人。
(想知道温酒酏在监狱里的十五年发生了什么吗?他的故事有点长,说不定到时候会开本新书。)
除了监狱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外面的人,只知道这个大毒枭被放出来了,要出来祸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