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动作很突然，也很快。
就在他的手即将挨到符雨晨脸的一刹那，他忽然收了回来，弯腰大叫，“手，我的手好疼啊！”
男人的手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上面冒出了一个个巨大水泡，里面隐隐还能看到液体流动，就像被热水淋过一样。
符雨晨对于面前发生的一切丝毫不感到惊讶，她安静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男人。
邱景灏试图挺身而出的脚步止住了。
符老板看起来......
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在见到男人疼痛难耐，却又可奈何的时候，符雨晨勾了勾嘴角。
“哟，这里怎么突然来了个丑八怪，长得可真让人恶心！”
“贱人，是你！”
男人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是你干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
“好，很好。”
男人不怒反笑，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向符雨晨抽去。
他的鞭子好像一条灵敏的黑蛇，此刻正露出尖利的毒牙，张着血盆大口向符雨晨的面门狠狠咬去。
“符老板小心，他这条鞭子看起来有些奇怪。”邱景灏出声提醒道。
末世来临，许多人都有了异能，也出现了许多新奇古怪的兵器，声息就可以取人性命。
“邱队有心，只是这鞭子会打到谁的脸上还说不定。”
符雨晨说话时，眼神冷淡地看着男人，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希望公寓有系统庇护，只要她身在公寓里，就是绝对力量。更遑论，她身上还藏着不少的秘密武器。
男人不过是三级异能者，论目前的三级异能者有多稀少，力量有多强悍，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她在实验室里受到的非人虐待多了，小小三级异能者的攻击，隔靴搔痒都算不上。
符雨晨越是淡定，男人越是惊慌。
“去死吧！”
男人大叫着在黑鞭中注入了更多的木系能量。
暗光流动，力量汹涌。
就连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都能感觉到此刻的黑鞭就像一头刚刚苏醒的猛兽，忍不住又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攻击范围。
符雨晨却反其道而行。
她踏出了公寓，迎了上去。
“不自量力，”男人刚要嘲讽的笑出声，笑容却又立刻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怎么会？”
邱景灏也愣住了，但下一秒却大声喝彩，“符老板，干得好。”
符雨晨徒手接住了鞭子，不仅人没受伤，手上更是连一道红痕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轻松，犹有余力。
“我说过，鞭子打到谁的脸上，还说不定。”
她将鞭子朝着男人的方向扔了过去，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用什么力气。
黑鞭却不受男人控制的猛地砸到了他的脸上，从他的眉尾到下巴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怎么会？”
男人失声尖叫。
他手中的藤鞭怎么会失去了控制？
这样的情况，从前从未发生过。
男人脚下的步子变得混乱，他倒退着闯入了身后的人群。
他手中的绳子早已落到了地上，身后的人见到他就像在躲避垃圾一样，四散跑开，但都在公寓的安全范围内。
男人背后悬空，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更令人惊诧的是，他拼命地想要把脸上的鞭子扯下来，但不管怎么努力，那条鞭子始终牢牢吸附在他的脸上。
原本通体乌黑的长鞭逐渐变得粗壮，隐隐透着血色，仿佛一只靠吸血为生的蚂蟥找到了最可口的食物。
男人已经顾不上找符雨晨的麻烦，他的手指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他带来的人都远远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给他一个解脱。
冷漠和恐怖的气氛在黑夜中声地蔓延。
女人躲到了男人背后，孩子躲进了大人的怀里。
“救......救我。”男人睁大了双眼看向边际的黑色夜空，手向虚空伸去，像是要抓住些什么。
“用活人饲养的藤鞭打到自己脸上的滋味好受吗？”符雨晨津津有味地看着男人在泥地里不停地挣扎。
“你看出来了？求求你，救救我。”
听到符雨晨的话，男人十分惊讶，连滚带爬来到她脚下，带着血迹的手掌想要抓住符雨晨的脚腕，却被她一脚踩到脚下。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是，是。”
顾不上脸上的鞭子，男人连头也抵到了地上，看起来老实服帖，这才有了个求人的样子。
“我救你，有什么好处？”
“我......我可以给你晶石作为报酬。”男人有些肉痛地说。
“有多少？”
“五......四十枚一级晶石，如果你救我，我可以把一半给你。”
“你的命只值二十枚一级晶石？”
男人沉默了，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
空气又回归到了沉寂。
“他在骗你！我们这群人被他卖到夏南的幻云基地了，他身上有幻云给的定金，一共是五十块一级晶石加十枚二级晶石。”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凭空响起。
众人纷纷让路，一个长相秀丽但遮在黑泥后的小姑娘从人群中走出。
这是末世中貌美女孩惯用的自卫手段，但看起来在她身上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她身上的衣服相比较起周围的人算是比较完好的，但依旧遮不住颈间的红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