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景借擦洗干净后,趁着宫人更换床褥的空隙,念息迅速沐浴更衣回来。
淡粉的衣裙包裹住少女纤细的腰身,裙摆上金线绣制的蝴蝶格外灵动,随着步伐轻轻摇摆。
景借已经被抱到餐桌旁坐好,身下垫着柔软的褥子,背后也靠着软枕。他脸色苍白,如墨般的黑发未经束起,凌乱病态的样子中却依旧彰显着属于帝王的尊贵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不出所料,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珍稀食材,从器皿到摆盘都极尽奢美。念息走近看了一眼,除了相对清淡的肉粥外,没有一样是适合他目前身体状况的。
“布菜。”景借盯着那道粉色的身影愣了一瞬,紧接着面表情地说道。
念息应了一声,随即从琳琅满目的餐品中只盛了一碗热粥放在他面前。
“你就让孤吃这个?”那人抬起头,眉毛微挑。
“陛下若是不介意多遭些罪,尽可以吃别的。”
周围的宫人惊恐地对视几眼,然后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景借看了眼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粥,沉默片刻,突然对侍候的众人冷声开口:“都退下。”
满屋奴仆连忙俯身行礼,然后逃也似的快速离开。
“小主,奴婢不知您爱吃什么,便让御膳房多做了些花样。”暖梨将碗筷摆好,然后俯身请安。
念息看了眼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精致菜肴,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被压着喘不过气的感觉,并未激起太多食欲。她象征性每样吃了一点,觉得不饿了便吩咐都撤下去。
“是不合小主胃口吗?”暖梨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轻声问道。
“妨,刚练完功不太饿。”念息抿着嘴扯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暖梨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偌大的宫殿里鸦雀声,隐约能够听见外面传来的清脆鸟鸣。
念息看着窗外有些愣神,从袖中掏出师父给的药丸摇摆不定。她向来不喜欢舍一人而救天下的话本,同时也并不认为那魔胎真能在半年内生出情爱,如此半年与一个月又有何分别?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周,期间她大多时候待在偏殿研究药方,熬好了按时派人往景借那里送。他虽留她继续住在养心殿,却很少主动召见,正好合了她的意。
那人后穴的溃损已经好了大半,被精心调制的汤药养着,精神也好了许多,短时间下地走动基本上不成问题。
休养了大半个月没有上朝,景借能够走路后便第一时间下旨恢复早朝。
当天早晨,念息罕见地主动来找他。不知是不是被提前吩咐过,门口的侍卫见她来了二话不说地干脆开门,即使诏宣见也没有丝毫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