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蟾宫,后靠青山,前临绿水,四周竹林成片,桃花簇拥,这等地方实在是人间少有的福地。可自打扶光住进灵蟾宫避难,这福地就失去了往日的安宁,魔教人马紧追而至,早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扶光的伤势已不能再拖,而魔教人多势众,望舒与朱忌比武招亲也只能是缓兵之计,假若人能打败朱忌,七日时限一到,结果不堪设想。
灵蟾宫的密室里,光线幽暗,烛火飘摇。扶光的伤势仍不见好转,他仰躺着,气若游丝。望舒俯下身去,伸出纤纤细手小心地解开缠绕在扶光伤口上的纱布,露出伤口,但见乌黑的伤口泛起一层层淡淡的黑气。她内心一紧,却不露神色地说道:“少侠不必忧虑,伤口已经好多了。”
出了密室,望舒边走边思索着,奇怪,扶光伤口似乎又复发了,也许我该找些深山蜂蜜来调药……
想到这,她如燕子般飞起,没入丛林。
此时陆旋风正在树林里,提着酒葫芦,靠在一棵大树上,边喝边骂骂咧咧:“哼!朱戒,俺是来立大功的,可不是来看山的……”远处隐隐约约可见几个帐篷,正是魔教封山的营帐。
该不会是灵蟾宫的宫女吧?陆旋风抬起头,看到望舒走了过来,正要大喊,忽然又捂住自己的嘴巴,嘿嘿,扶光那小子一定是让望舒宫主藏起来了,我要从这个宫女身上下手,问出个究竟。不过,俺以魔教堂主的身份问她,她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他退回营帐,捣鼓了一阵,竟把自己弄成一副村妇模样,扭着屁股,一摇一摆,滑稽地向望舒走了过去,装腔作势地说道:“姑娘,姑娘!你一定要告诉你们宫主,让她为我们做主啊!魔教那帮家伙不让我们进山,这可让我们这些靠山吃山的人怎么活啊!”
“大嫂,你慢慢讲,我一定告诉我们宫主,让她为你们做主!”望舒一眼就看出有诈,干脆将计就计,“魔教做事,伤天害理,尤其是那个什么陆堂主,听说他色胆包天,烧杀抢掠,恶不作!哼!宫主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啊,不!俺,不,他不是这样的。”一听望舒这样骂自己,陆旋风不激动地否认。
“啊!大嫂你怎么了?”望舒见陆旋风漏了嘴风,不由得偷乐。
“我,我没什么!”陆旋风还要给自己解释,“听说那个陆堂主倒是一条汉子!恶不做的是那个朱忌!封山就是他的馊主意!姑娘,你一定要让你们的宫主好好整整他!”
“你放心好了,我正要去找我们宫主呢!”望舒确定此人就是陆旋风,“大嫂,我得走了,我们宫主正要我给她送点药去,迟到了要挨骂的!”
“姑娘,你走好!”陆旋风嘴上这么说,却赶忙暗暗跟着,送药?难道望舒正在给扶光那小子疗伤?哈哈!俺今天要立大功了!
望舒在树林里走着,陆旋风探头探脑地跟在后面。望舒一闪身躲到树后,陆旋风不见了她,情急之下,跑出来四处探看:“啊?人呢?”
树后,望舒弹指,一块石子直向陆旋风弹去。陆旋风始料未及,正中脚踝,摔了个狗啃泥。
“大嫂,怎么是你呀!”望舒故作惊讶地跑了出来。
“哦,我……我正要下山。”陆旋风狼狈地爬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魔教那帮人呢!大嫂,看你的脸都弄脏了,我这有水,给你洗洗.。”望舒掏出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朝陆旋风脸上倒了个稀里哗啦。
“我自己来……”陆旋风抢过瓶子,狼狈不堪地洗着,这水怎么黏黏的,还有点甜?
望舒侧脸轻笑一声,捡起一块石子,抬手朝树上的蜂窝打去。“啪”的一声,马蜂炸了窝,密密麻麻地飞出来,望舒早已躲到树后。
还在擦脸的陆旋风,抬头看见马蜂朝自己飞来,吓得直叫:“哎呀,我的妈呀!”
他撒腿就跑,马蜂穷追不舍,专朝他脸上蛰去。
“啊!这是糖水!”陆旋风终于明白过来,瓶子一丢,跑得更急,“她一定就是望舒,我上当了!”
假扮女人的陆旋风四处乱跑,身上的衣裙也乱了。
望舒大笑着从树后走出来,取了蜂蜜往灵蟾宫跑去。
灵蟾宫门口巨大的擂台拔地而起,挂着“比武招亲”大旗,下面围看的是清一色的蒙面黑衣兵,台上朱忌与程宜相对而立。
这时,朱忌转身朝擂台下喊道:“小的们,今天我要你们看看我是怎么打败这小子的!”
“哈,少吹牛了!看我混世魔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才怪!”程宜不屑地说着,掏出个口袋朝台下喊道:“来来来,赶紧掏银子下注。押我赢的,中了十赔一;押我输的,中了一赔十!”
台下哄笑起来。
朱忌恼羞成怒:“笑什么?给我闭嘴!”
程宜看看台下,又看看朱忌,笑着掏出快银子丢进口袋:“大家都不敢下注,那我就花一百两银子买你输,绝对稳赚不赔!”
朱忌差点被气昏了:“少废话,过来受死!”
程宜却还是摇手:“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没情趣?就知道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