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辞一时被噎得竟不知如何反驳。
若说他是她的贴身侍卫，可不就是她的人吗。但要从另外一层意思上说，难免不会让人想入非非，尤其是他把这样的话说得如此暧昧。
刚刚过来的时候为了躲避侍卫的巡查，敬辞在一片桂花树林里待了不少时候，此时身上隐隐还有几缕桂花的清香，一时让林肃有些沉迷。
他不自觉地把头埋进了她清凉的脖颈处，这一小小的动作竟吓了敬辞一跳，以为对方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只是在下一刻又听见他低声道：“别动，我累了。”
果然对方并没有别的动作，敬辞一颗提着的心落了回去，只是她又想起白天的事情。
“今天在藏书阁你是故意的吧？”敬辞有些质问道。
“故意什么?”说话间他已经把身子侧过来，一只手摆弄着她有些细软的发丝。
他还好意思问，他明明可以选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却偏偏选用了最极端的一种方式。
“其实从我掉下去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来了吧。”敬辞继续道。
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肯定有光透进去，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没注意到是谁。但是他自己一直处在黑暗中，敬辞是掉进去之后才察觉到里面有人。
“难道小姐就没有察觉到里面的人是属下吗？还是小姐不想承认是属下呢。”
这话问的也确实不假，林肃跟她贴身相处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也许从他接近她的时候敬辞就已经感觉到了。
没等敬辞反驳，林肃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理：“我确实是亲了小姐，可是小姐不也亲了属下吗。如果我没记的话......”
如果没记的话，后面都是她在主动。敬辞实在是不忍回想，干脆打断了他，整个人转了个身，直接背对着他，双手捂住了耳朵不听他继续理论，还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过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敬辞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以为林肃已经睡着了，她小声道：
“我得回去了。”
“别回去了。”
不回去，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
似乎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想法，林肃又道：“不想被外面的那群人知道你深夜去找自己的贴身侍卫你就回去吧。”
他说的这话并非毫道理，要不是林肃反应快，把她拉到了屋内，估计此时已然被抓了个现行了。
看来，今天只能在这过夜了。
敬辞这些年来被颜尚书收留，虽然比流落街头要好些，但终归是个半路入府的庶女，有时候连下人也敢对她使脸色。
秋桐虽然心眼不坏，对她似乎也很恭敬，但终归是来监视她的。
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即便是深夜关上房门，她也觉得似乎是有千百双眼睛盯着自己。等她闭上双眼等待她的又是当年那场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此刻，林肃身上的那股冷香似乎是有一种奇特的安神效果，让她觉得自己比安心。
这一夜大概是她这么多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敬辞睡的有些沉，在朦胧之中似乎感到有人把自己挪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手臂也被轻轻地放到被子里盖好，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敬辞便睁开了眼。
她发现自己的外衣和鞋子已经被脱掉了，自己躺在了林肃的怀里，她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间，另一只手则伏在他的胸前。
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门啪的一声被人打开了，是一个下人，几乎是在这前一刻敬辞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原来是被林肃用被子包了起来。
林肃其实早就清醒了过来，不过是看到怀里的敬辞还没有睡醒不想打扰她罢了，谁知道竟来了一个不长眼的。
敬辞本就娇小，又睡在里面，就算没有被子包着也看不清里面睡的是谁，只能看到旁边的外衣和地上的鞋子能推测出来里面睡的应该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