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蔡公子觉得不可思议。世界意志一直在自己搞死自己？
“嗯，在没有外敌入侵的前提下，的确如此。尽管看上去可能是各种各样的邪恶力量导致了世界的毁灭，但你要清楚，所有这些力量，都是在世界意志眼皮下成长起来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成长起来？如果世界意志针对他，随便一次天劫就把他搞死了，他有成长起来的机会吗？因此，说到底，即便是邪恶力量，只要能成长起来，那就说明，这本身就是世界意志的选择。”
“当然，前面已经说过了。世界意志不是一种高等智慧，只是本能。本能的去追求更稳定的规则、秩序和结构，不满意就推倒重来，直到把自己搞死……”
这还真是……刚烈啊！
“但，正因为如此，才不断地有世界崩塌，世界新生。本源有毁灭，才有创生。这从来就是相对的。”
了解，物质不灭，能量守恒嘛，只是发生了转化，而不是消失。
“所以，一般越高等级的世界，规则、秩序、结构就越稳定。持续的时间，当然也就越长。正如小千、中千乃至大千世界破灭数，可仙域却亘古长存。”
“此外，一个世界的稳定和持久，除了跟自身有关，也与外部有关。一个封闭的内部，不断内耗，自然是本源流失，不断衰弱的结局。但如果这个世界能从外部获取本源呢？比如吞并其他的世界，这不就可持续发展了？当然，这条路径，限制条件颇多。”
这个好理解，跟前世发动侵略、殖民来发展本国是一个道理。
“一个稳定的结构，必然是限制颇多的。就比如仙域，相信你看得出来，境界越高的仙人，人数越少。比方讲这万象天，仙王就只有我这一个。我成为仙王那一天，我的道就会铭刻万象天的天地之间，任何后来者都会受到我的压制。我不陨落，就不会诞生下一个仙王。这样，对其他修士，自然是一种限制，但也正因为如此，仙域不会源源不断产生顶尖高手，不会迅速走向竭泽而渔的境地。”
这个听起来很熟悉，很多世界里的成帝劫都要去面对前任大帝留下的压制，导致一个时代，永远只有一个大帝。没想到这仙域，是一个天只有一个仙王。对比一下万古界，估计就是因为没有这种限制，高手诞生的太多了，顶部的修士，占据了世界绝大部分的资源，那这个世界不崩溃都没有道理。
“而有些修士，不喜欢这种限制很多的稳定世界。他们喜欢绝对的自由，彻底的没有规矩。这些修士，往往会去寻找那种规则不太严密的世界，宁可损失修为，也要进去发展。其结果，自然是那种世界，聚集类似的修士越来越多，而大劫就层出不穷，加速灭亡……估计你出身的万古界，就是这种情况。”
嗯？别说，还真有可能！蔡公子如今已经知道了，万古界一个小千世界，却有许多种族，跟仙域九天是相同的。比如天使族，正是如今羽化天的主宰；精灵族则是万灵天的主人；地狱十族，在幽冥天也基本都能找到……如果有修士喜欢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跑去万古界称王称霸，兴风作浪，那似乎也是很合理的一种事情。
一直以来困扰蔡公子的谜团差不多解开了。他终于理解了万古界那样一个奇葩的世界到底怎么来的。也终于明确了自己的内宇宙要如何构建和发展。稳定的秩序、规则和结构，这才是长久之计。另外，内宇宙的意志核心是从吞天魔功诞生出来的元神，现如今根本需刻意运转，每时每刻，都在不断汲取仙域的能量壮大自身。等于内宇宙的发展，是两条腿走路，既练内功，也向外发展。
“晚辈多谢几位前辈解惑！”
“客气什么，你如今也是一家人了。上了我瑶池的船，再下去可就难了。幽冥天应该已经盯上你了。此后，你也是要跟我们几个老人家并肩作战的了。”
蔡公子现在是真的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推崇太上忘情那样灭人欲的道法了，因为很多时候但凡你有牵挂，有道侣家人，有亲朋好友，即便你再不想惹事，事情也会找上你。还真的只有那种孑然一身的人能够尽量避免惹上这些麻烦。而麻烦缠身，就会导致很多修士中道崩殂。那种怼天怼地怼空气还能活蹦乱跳的……蔡公子只能说，人家有挂！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