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拉着江瑶的手机将她困在茅屋的窗户边,捏着她的下巴,被迫着让她看窗外的情形,她闻言抬起头,带着些讽刺的轻笑道。
“呵,尽管陛下找的少女与我的身心有多么相似,尽管陛下找人临摹我的笔迹有多么相似,尽管陛下甚至让人模仿了我的声音语气,可您知道您最大的败笔在哪儿吗?”
何止有些讨厌,那双明亮的拇指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摸索到她的脖子后颈,被她反抗的挣扎开。
“您最大的败笔,就在您自负又情,你爱,又总会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阿翡只需要看那宣纸一眼,便知不是我所写,您这步棋,输了。”
何止沉下脸色,抬眼眼神与远处的侯思翡目光相撞,他的视线并没有停在他身上许久,很快便落在了他眼前的人身上。
侯思翡转过身,对身边的中年男人低声道了些什么,那奴才便朝着何止走来,恭敬的行了礼,将侯思翡的话传达了一遍。
“侯小姐说,另外一位女子也是辜之人,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正好便在冰池里洗上一洗,她愿意代替那女子在水中走上一遭。”
何止头一次哑然,他渐渐地松开了捂住江瑶的那只手,他看见江瑶仰起头眼里带着难过和欣喜,难过和欣喜怎么能并存呢?
“陛下可否瞧见,这便是阿翡,有人身处劣势,哪怕浑身沾满淤泥,他却依旧是盛开的菡萏,而有的人是出生高贵,生而优势,却踩踏在别人的尸骨之上沾沾自喜。”
“放肆!”
何止的一双眼睛骤然睁大,他被挑衅的愤怒喷涌而出,想也没想,便朝着眼前稚嫩的脸庞扇去,江瑶狠狠的摔落在地上,捂着唇角,嘴里的牙齿松动,她吐出一口血沫,双手撑着地坐起身子,倔强的抬起那双通红的眼眸。
“陛下这辈子在我心里都比不过阿翡,我所爱慕的人是个君子,而非小人。”
何止的大袖一甩,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摔到了地上,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渐渐平缓下来,不过是桀骜的小兽,他若困兽之能,也不必当这君王,他对她势在必得。
“你这辈子都只能嫁给朕,做朕的妃子,朕的妾!”
外衣的衣袖被茶水浸透,他随手将外面罩着的外衣脱下,俯下身子软了神色,想伸出手为江瑶抚摸她通红的脸颊,江瑶侧过脸颊,避开他那双伸来的手。
“江瑶,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喜欢,就肆忌惮。”
“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喜欢?陛下您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江瑶未等他话说完,便叠着他的话大笑起来,脸颊生疼,她却笑出了眼泪。
“你若是听话些,朕也不会打你。”
江瑶扶着膝盖缓缓站起,她从衣袖里取出手帕,缓缓的将嘴角的血迹擦掉,何止摆手,对中年奴才道
“你告诉她,她若想代替便代替吧,朕倒要看看她有几条命折腾。”
中年奴才应下,转身推门出去,江瑶侧过身子看着中年男人离侯思翡越来越近,随后低下头向侯思翡说了些什么,侯思翡的面容模糊,只隐约可见他点了点头。
随后,半点犹豫也的便跳下了那只如今冰块全部化掉的深潭里,冰凉的水溅起落到了齐芮芮的身上,她站起身,拖着疲惫滚烫的身子,姜落在脸上的水珠一点点擦去,眼眶里涌出泪水,沙哑的喉咙里含着侯思翡名字。
侯思翡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凉,细小的碎冰透过衣衫滑过他的肌肤,骤然失温下,他伴随着水流越落越深,适应一会儿,他便游上去,暮光透过水波粼粼,隐约可见炙热的阳光,江瑶不会写下那样的字,即便写下也不会笔锋顺滑,她会颤抖的将整张宣纸都弄得凌乱不堪,江瑶不会看见她如今这般模样,却还端端坐在水中央。
“阿翡!”
他觉得周身忽然温暖起来,有一个人搂住他的身子,带着他用力向上游去,侯思翡伸出手摸着小姑娘红肿的脸蛋,一声叹息化在心里,顺着她的力道一并向上去,侯思翡很轻很轻说道。
“阿瑶,燕斐会十里红妆迎娶阿瑶。”
江瑶有些哽咽,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
江瑶搂住怀中冰冷的身体,两人的衣服湿透,坐在泥土地上瑟瑟发抖,她抬起眼睛看着背对着骄阳的何止,轻问
“这样够了吗?”
说完也不等何止回答,搂住了侯思翡,两人紧紧相拥,江瑶带着哭腔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不出丁点儿办法,只想跳下来和你一块儿,我答应燕斐哥哥,阿瑶此生只许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