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少女突然从臂弯中抬起头来，倔强地凝视着林彦，叫道。
“啊？”
林彦一愣，这一下他又被盯得有些尴尬了，随即挠了挠仍旧湿漉漉的头发，拎起包裹站到了篝火旁。
“我坐了啊。”
“嗯......”
似乎是刚才的语气太强烈了，少女脸上又烧起一片云霞，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里，林彦注意到在她左手手腕上，用红绳缠了一只玉佩。
二人隔着篝火相坐，林彦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鸵鸟般的少女。
“不怕我是坏人吗？”林彦笑道。
问的什么鬼问题。
林彦一拍脑袋，觉得刚才的自己一定像极了油腻大叔。
“你......不是坏人。”少女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
在火光的映照下，林彦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脸色有些憔悴但不掩五官清秀，青春洋溢中有着芽苞初放的稚嫩，却又带着雨中兰花般的倔强。
只是为什么要讨论我是不是个坏人啊？
林彦摇了摇头。
“因为......你刚才把篝火让给我，还给我东西吃。”少女又把头埋回了臂弯里，轻声说道。
林彦对她这般鸵鸟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这样？”林彦盘起腿，一只手撑着下巴。
“......嗯。”
“那你知不知道，家里养猪的人都会把猪喂饱，养得白白胖胖之后才宰来吃肉的啊？”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了证明我是个坏人吗？
林彦的脑子有些凌乱了。
“......那你是坏人吗？”
少女沉默片刻，忽然认真地问道。
“嗯......现在应该还不是。”
林彦本着严谨的态度回答道。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
少女看着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林彦，把膝盖抱得更紧了一点。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了。
果然，这次又把天聊死了。
这么沉默也不是个事啊，林彦又只能把天花板欣赏了一圈。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林彦随口问道。
“我叫卢小薇。”少女答道。
林彦想到了十几二十年前蛮流行的一首歌。
“这样啊，我叫林彦。”林彦摸摸下巴，沉吟片刻，又问道：“你是哪里人？”
出现了，查户口式尬聊。
“我家在卢家坪，就在几里路外。”卢小薇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噢，”林彦点点头，“那里啊。”虽然他也不知道卢家坪在什么地方。
“你去过？”卢小薇歪起脑袋，脸上露出异色。
“没有。”林彦尴尬地摇摇头。
“......”
雨仍在下着，嘈杂的雨声如千军万马过境，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