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y:周知非一觉醒来,居然来到了现代的红灯区。
昨晚的应酬半推半就,倒也被迫喝进五成。周知非是不胜酒力的,在这云诡波谲的官场上混迹二十多年,还是半杯微醺,二杯酡红,酒过三巡被架胳膊横着出去。
耳边的声音像那嗡鸣的蜂窝,吱嘎作响的老式碟唱机,废纸般揉杂在一起塞进耳道,摩擦地嘶嘶作痛。
周知非就这么闭着眼睛,感受着大脑里上演的天旋地转,当他的意识如同那断了翅的乌鸦重重砸在地上时,他也就昏睡了过去。
直到他的脸上突然被一股冰凉的液体泼湿。
周知非哪经历过这么反常的事情。平常家仆早早在床头放了装着醒酒汤的茶盏,瓷器与木桌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是他的报时器,伴随着宿醉,他也就起来了——周知非睡眠浅,只留八分睡意,还要留着两分警惕着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共党伸过来的脏手。
于是周知非阖着眼下意识往脑后一摸。枕后放着把枪,保命的密器。
手指在虚空中滑了一条痕,空气的重量压着它坠到粗砾的土地上。
心中警铃顿时大作,周知非迅速睁了眼,眼前的这幅景象让他有些惊诈:
几个穿着怪异,拖着廉价银链的年轻人正插着兜围在他身边,为首的那个头发呈现着奇诡的棕红,蹲在他面前,手中虚握着剩了半杯水的瓶子。
"醒了啊?"那个人狭长的眼睛像盯着猎物的毒蝎,丝毫不掩饰其中的不怀好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甩着它剧毒的钩子刺进他脆弱的脖子。
"不……"周知非瞬间意识到他不在他府中,这地方分明是一条不深的巷子,四周的红墙分明都是新的,根本不像苏州城里阴暗角落里到处贴满共党反动传单的肮脏窄巷。
"这是哪里?"他牙齿有些打颤,助的扫视着周围,平时暗处跟在身后保护他安全的特务全都像被戳破的气泡一样消失不留影。他在东南一带叱咤风云数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枯鱼之肆,困兽犹斗。
那人见周知非打量四周再望回他,那双茫然措的湿漉漉眼睛比女人的纤葱细指更加娇媚,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但他更多的是觉得好笑,于是难得生出几分耐心。
"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周知非眯着眼睛,心想这是否又是共党的把戏,他滑着舌头斟酌着措辞,却发现一只手不知何时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他惊地一抖,把手的主人吓了一跳,手的主人盯着他好一会,他警惕地回看,那人轻轻肘击了头儿:"这看上去是个雏儿,可能是被卖来的。"
周知非听的真切,那本就不正的三观碎了一瓣,他直起身子坐起来,指着那个人的脸怒斥:"我岂是能和下九流共比的!"
头儿大笑:"那你就是被灌了药丢过来的,你以为我见到的少啊?那些上流人士,昨天儿还在新闻头版光鲜亮丽。今儿就被不省人事地丢过来,定是争权夺利后剩下的弃子。更名换姓,世界上于是少了个名媛,多了个娼妓!"
周知非嘴唇颤抖,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他虽然被人暗地骂三姓家奴,但自认为好歹也是靠实力与勤奋,怎会落到摇着屁股求欢卖淫的境地!
"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还是西装,丢你过来的人有心的很,知道我们这有奇装癖的客人。"头领手一招,那几个马仔就轻轻松松地拽着他起来。
周知非不断挣扎,甚至毫不怜惜地用后脑勺撞别人的额,直到那头儿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威胁着说再乱动就把你摁在这里开苞给兄弟几个爽爽,于是就不吱声了。
"你刚刚是不是问这是哪儿?"头儿推了他一把,周知非踉踉跄跄地被拽着从巷子里出来,只见灯彩炫丽,五光十色,玻璃反射着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灯光闪花了他的眼,香水熏的他胆汁上翻。
"红灯区你知不知道!"
周知非的心沉到了谷底,这词他听从上海回来的官人闲谈过,好听点叫红灯区,古时候文雅点比作青楼,实际上是大型聚集的淫窝。
想必身边这群人就是专门在红灯区外围揽客与抓妓女的,自愿做的,被下药的……他们的手臂像钳子,被拷上就是走上欢愉路也是死路一条。
那群人推搡着他往深处走,越往深处,他越害怕,像是迈步进一个底的漩涡,脚步愈发像沾了胶。
那头儿也不急,慢悠悠地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问这个……你到那里过去的一切都得忘掉,名字啊,都要重新取。要是你在被操的时候还能想到有那么一个人记得你的故事,也算是一种宽慰,你说是不是?"
这话听上去倒是挺打动,也不知道推他走向深渊的是谁。
"我是……"周知非绝望地盯着身旁正热吻的男人女人,就算是共党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于是一股脑托盘而出:"我是苏州的站长,手下精锐过百!苏州城中上下谁人不知我周知非?"
说到这他的语气越发阴毒,隐隐带上鱼死网破的狠劲:"你们若是敢动我,明日你们将和那共党一样尸骨存,头悬挂城墙顶暴晒三日!"
身旁的人群突然停下,周知非以为峰回路转,嘴角还没有翘起,一阵唐突的大笑像洪流般席卷了茫然的他。
"所以你是个小汉奸,对不对?"那头领用打趣的口吻哄着他:"接下来还要做小婊子,那你的人生真丰富啊,亲爱的。"
周知非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震碎了一半,这群人居然不仅不怕,不下跪求饶,还如此侮辱……他一口牙仿佛咬得稀碎,指甲陷在肉里浑然感觉不到疼。
然后他就被拎到了一栋最高的大厦前,他恍惚地看着自动退向两边的玻璃门,进了一堆有动态人物镶嵌在两旁的密闭升降器——那个头领还摸着他的背教他这些东西的名称,虽然他每说一个词都会引发其他人的哄堂大笑,而周知非只是呆滞地站在那里,感觉被时代剥离,只剩下"他存在"这一条像连着胎盘的脐带的细细丝线。反正再怎么想也所谓了,他要做婊子了。
他被拽着左拐右拐,然后进了一个密闭的豪华房间。
头儿把其他爪牙赶走,领着他来到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面前。
"我们新抓到一个,"周知非僵硬地站在那里,听着另一个人回话:"背景不清楚,应该是被丢过来的。"
那个男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他登时有一种赤身裸体站在地上的感觉,羞耻染红了耳廓。
"年纪有点大……但长得挺俊,最近缺人的很,你去检查一遍,要是还行,扩张扩张今晚就可以上了。我相信你挑人的眼力的。"
身旁的男人没说话,周知非反而开口了,气势汹汹地将刚刚的自报家门再次上演了一遍。
"头挂在城墙上暴晒……"他说到后面越发没底气,声音泄了气一样愈发细小,到最后都不敢抬头看另外两个人。
可是那个微胖的男人没有笑,他只是走上前来,捏住周知非的下巴,气若游丝地低语:
"我见过人们哭嚎着要给我钱权,谋我性命,真没见过上来说自己是汉奸反贼。你这汉奸,曲意逢迎,软骨头的败类,与那妓女有何区别?下三流与下三流惺惺相惜,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下次换个好点的理由。"
他招招手,让头儿把周知非带去道具室。
那头儿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然后拉着他退了出去。这架势看上去不像皮条客,反而像官府上下人的谦卑了。
周知非出门没走个几步,就趁那个人分心挣了他的手反过来揍他,周知非想要逃跑,可惜养尊处优了二十几年的细皮嫩肉哪敌得过混迹江湖的下三滥,没过几分钟就被反剪了双手推进道具室。
从进门到双手手腕被不知什么东西扣起法动弹的整个过程中,周知非都不间断的不带脏字地嘲讽着他,从祖宗三代骂到他的可悲性生活,骂他不是个男人所以只能拉拉皮条,直到裤子被蜕皮一般顺滑地剥下来,露出了瘫软的性器与深藏半辈子的浅白小穴。
"长这么漂亮,原来是个双。头儿在他大腿内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刺激的白色肉浪如同海浪一样翻动:"以前真的没人操过你?还是说……你那小汉奸故事里居然没加上卖屁股上位啊?"
周知非语塞,自己怪异的下半身一直是人得知的秘密,本来他可以守一辈子,安心当一辈汉奸,就算尸体被当众处刑,也不愿意被人看见畸形的女穴。
"你……你放了我,我事后必定重谢。"
"你都进到这了,还想着别人放你走啊。"男人不徐不慢地欣赏着他的穴,周知非羞耻地脸都涨红了。
先不说自己这口女穴只有自己见过,以前都是他高高在上,担当着盛气凌人的上位者形象,而那群来往的人,与他说话哪一个不是低声下气,目光接触时赶紧低下头缩着脖子。他自认为自己不是热爱地位之差带来的献殷态度,但时间久了也成了习惯。现在突然冒出一群人,下到打手,上到老板,见到他都是大笑,把他像真正的妓女一样对待,说着轻薄的话,做着放荡的事。一夜之间的天旋地转带来的冲击损毁了他的每根神经末梢。
他把眼泪憋了回去,周知非,那个苏州的站长,李先生的得意部下,一手遮天的强权,要不复存在了。
好一会儿,男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他转转眼珠,正准备继续说着风凉话用作攻击的武器,却见那个人凑近过来,伸出舌头,好让他看看舌头上钉着的舌珠。
"干什么……"周知非不解,只见得男人低了头滑到他大开着的双腿间,伸出舌头舔着他的阴户。
一股温热带来的酥麻一簇簇地迸发,窜入天灵盖,周知非的双腿下意识就想并拢,却被捏着腿根,不住颤抖着腿肉。
灵巧的舌头滑过窄窄的会阴,把阴户撑出了个缝隙,于是见缝插针地,舌头像性器一样伸了进去。
周知非哪知道这种奇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他只是双眼发直,手指攥紧,忍着喉咙深处绵长的喘息。
快感的冲席还在继续,嫩红的阴蒂像花蕾探了头,每次被触到就会瑟缩着又仿佛欲求不满地颤抖。
周知非很快就感觉从阴道深处一股热流像奔腾的马群一样泄出,他力地对抗,然后被水流卷走。脑子里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座三角的塔,快感如同藤蔓不断相互交织缠绕地往上攀爬,越到尖顶速度越快。
一直持续到那颗男人舌头上冰凉凉的珠子压上阴蒂,他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再也按捺不住喘息着双眼上翻,下面像喷泉一样吐着水,浇淋了男人半张脸。
"初事出的水都这么多,你真的没混迹过风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恶心他,男人慢条斯理的语言听上去都显得蹩脚的文绉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