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愤然起身“我去找帝君,他一定有办法的,赵卓茹是他的人”我这话是在安慰兮尔,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脚还未跨出去,手却被抓住了,兮尔手指冰冷,带着冷汗的湿意,这动作牵动了他身上的伤,眉眼便也是皱在了一起。
如此明艳的一个人,此时却破败的毫生气。
“别去……”他发出的只是喘息般的气音。
“可是……”可是没人管你,你要怎么办,你会死的!
“别去,没用的,你听我说……”他坚持道。
我闭了闭眼,不再坚持,道了声“好”然后吩咐了小明退下。
“那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我道。
他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拉我的手紧了紧。
我顺着他的意思,在床榻边坐下。
“我本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他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解道。
“你听我说完”
我便不再言语。
“我是西戎的皇子”他见我震惊的模样便解释道“你放心,东夷没有与其他国交好,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
随即他继续道“我生父是陛下的宠君,皇姐被抓,他知道城门失守是迟早的事情,便派人将我送到了东夷,想让我在东夷好好生活,可是宁墨初害的我国破家亡,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在东夷,我费尽心思学了舞,结交权贵,为的就是被东夷皇帝看见,好让他将我献给宁墨初,宁墨初一直对我都有防备,我喝的雷公藤里还加了其他的药能使人浑身力,每次……之后宁墨初就离开,从不在我这留宿,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兮尔这状态,说话都很是吃力,说到这他停了停,顺了顺气。
我既震惊于自己所听到的,又担心兮尔的状况“别说了,你先休息好不好,你若想告诉我,等你好了有的是时间”
他脸色惨白,微微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倒杯茶”我道。
他只握着我的手不松开,我只好作罢。
他缓缓道出“所以我便以口藏毒,那毒在我口中,宁墨初吃进去三分,其余七分便是我自己服了,每次的药性虽低,但积少成多,如接连一月不断,身体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御医也诊断不出,却会在某一日身体虚弱时突然垮了,今日我挨了这板子,神医在世也不可能将我救活,不过就算不挨这打,我最多不过三年两载,也差不了多少的”
可这三年两载的时间他还是给了我,终是我欠他的。
许是看穿了我心内所想,他说“与其缠绵病榻,苟活二三载,这般死了倒是痛快些”
所以,他那借酒消愁也只是想表现的痴情,引宁墨初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