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坐在审讯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歹徒。
细细长长的手，嫩的一掐就能出水，粉色指甲似一瓣莲花，此时握着黑色鞭子，更衬得那双手，柔润而带珠泽。
歹徒低着头没反应，旁边的警卫却直咽口水。
这手真他娘的好看，握着鞭子就更......
“来看看，这上面的倒刺，啧啧，锋利的很呢，现在我问你答，要是不老实的话，我抽死你。”
南北话音落下，照着歹徒的胸口抽一鞭子。
歹徒刚被浇一身冷水，黑色衬衫贴在身上，鞭子抽上来，尖利倒刺穿过衬衫扎进肉里。
歹徒颤抖一下，紧接着便抬头看南北，眼神阴冷。
“你敢瞪？再瞪一下试试看！”
南北横眉怒目，扬起鞭子，又抽歹徒几下，
不一会儿，歹徒黑色衬衫被血濡湿，凝出大片血痕。
南北没停手，想到昨晚差点被杀，便下手更重，恨不得活活抽死对方。
被鞭子抽的滋味并不好受，歹徒却一声不吭，过长的刘海垂下，衬衫变得破破烂烂，血迹滴滴答答，流到白色地砖上。
南北喘了口气，用左手揉了揉手腕，“你叫苏凡？”
苏凡扯起嘴角，报以轻蔑的冷笑。
南北姑且当他默认，又问，“你跟我有仇？”
苏凡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不堪，像被锯子拉过。
“没有。”
“那你干嘛杀我？”
苏凡沉默。
“说话啊，哑巴了？”
对方依旧沉默。
“到底为什么杀我？没仇杀我干嘛？”
“有病啊你，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贱狗一只，不对，你连贱狗都不如，阴沟里的老鼠也比你强，小赤佬还敢瞪我？小心把你脑袋截肢......”
苏凡静静地看南北，右眼看到完整的南北，左眼透过头发，看到被发丝切成一块块的南北。
他视线上移，盯住南北眼角，眼神一下固定。
南北骂的口渴，吩咐警卫给他端杯水来。
“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交代......”
话说一半，南北说不下去。
苏凡看南北的眼神，是在看死人，或者说在看一堆肉块，冰冷嗜血。
很像，狮子看死去的羚羊。
南北怒上心头，抓起鞭子，狠狠抽打苏凡一顿
苏凡依旧沉默，什么也不说。
警察审问苏凡一晚上没结果，南北更没法子，
只能让警卫饿苏凡几天。
实在古怪。
南北昨夜托人调查苏凡，资料显示，苏凡是孤儿，收养史，没朋友没家人，大学读到一半，因精神病休学，并且有精神病证明，名下公司房产，却能穿一身名牌，租的房子很豪华，仿佛能凭空变钱。
苏凡所表现的，也像个精神病。
在苏凡家，确实找到了精神病证明，一切都很顺利。
南北直觉不对劲。
他很肯定，苏凡是专门来杀他的，绝不是简单的精神失常，导致随意砍人。
私人恩怨也就罢了，就怕还牵扯出什么来。
抵达医院，南北忘记宋子都病房号，只能拦住护士询问。
女护士翻翻病历本，告诉南北房间号后，忍不住劝他不要进去，病人古怪着呢，饭都不吃一口。
南北心想，宋子都何止古怪，还有重度洁癖。
“别碰我。”
“先生，已经下午三点，您必须吃饭。”
南北去卫生间洗了手，正用纸擦拭手上的水迹，“我来吧。”
宋子都身躯高大，背阔胸宽，南北微微喘着气，扶起宋子都。
抽歹徒费了南北好大力气，南北现下手软，只得边撑着宋子都的腰，边抓住对方的胳膊。
宋子都一把攥住南北右手，强硬地把手覆上去，与南北十指相扣。
他动作间牵动肌肉，缝合好的伤口，慢慢渗出血。
宋子都面表情，“去哪了？”
“吃你的饭，别问这多。”
“去见沈知行了？”宋子都脸色一沉。
南北瞥了宋子都一眼，“见他干嘛？我去警察局了。”
说完南北转过头来，“以后别问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宋子都沉默，过了一会又问。
“用的着这么久？”
“你以为很容易吗，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歹徒什么也不说。”
“你别管，我让别人去。”
“那我干嘛？”
“呆在这里。”
“不要。”
南北拿起一次性纸杯，喝了几口水，低声抱怨道，“哎你到底吃不吃饭啊，我抱的手都酸了。”
他刚喝完水，清澈嗓音也像含水般低回，语调带着撒娇，像情人间呢喃软语。
宋子都面表情，只不自然地遮掩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