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地合上柜门,柳宴的指节拭去了脸上的泪,回到了床边。
看着床上背对着他正熟睡的男人,柳宴胸中大段想说的话在开口前就已失去了提及的冲动。
于泽将他的那些心意视若物令他心生愤慨,质问于泽可以得到道歉认,但……但质问也意味着告诉于泽他做了翻别人东西这样没有边界感的行为,肯定会让于泽心里更讨厌他的。
他不想再被自己深爱的人讨厌了。
湿润的眼眶中不受控地滑落泪珠,柳宴擦擦泪,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男人拥入怀中。
……
…………
第二天一早。
洗完脸正挂毛巾的于泽看到一旁走到洗手台前刷牙的柳宴精神萎靡看上去昨晚没睡好的样子,下意识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话刚出口,于泽自己愣住了。
他这是在干嘛?在关心柳宴吗?简直是有病。
于泽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点别做会惹麻烦的蠢事。
害怕自己主动搭话的行为会被心思缜密的柳宴层层剖析,于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看到令他难堪的探究目光。
“嗯……”柳宴兴许是在想别的事情,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声后就再没了后续。
见柳宴没有注意到于泽待他态度上的微小改变,于泽暗自松了口气,和低头刷牙的柳宴擦肩而过离开了浴室。
刷完牙将杯子放回原位,柳宴看着洗手台上自己的瓶瓶罐罐和老婆简简单单的几件生活用品动作停顿了片刻,目光流连地泄了口气。
他老婆真的是太好养活了,什么都不挑——但恰恰是因为这样才格外难以获得老婆的好感。
对任何东西的态度都差不多,好像什么都不讨厌,又好像对什么都没那么喜欢,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根本窥探不到老婆真实的喜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讨到老婆的欢心。
心中那股苍白的力感令柳宴愈发难过。
……
靠在于泽肩上看着他给矮脚猫喂食,柳宴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问了句,“我送你的那些礼物你都不喜欢吗?怎么一直都没听你和我聊起他们……”
身下的躯体短暂的僵硬。
“挺喜欢的呀。”
只见于泽头也不抬地同柳宴说道。
“真的吗……”柳宴情绪低落地盯着于泽的侧脸。
可恶的男人,肯定又在敷衍他,哼。
心中虽有不满但柳宴不敢表露分毫。他凑近了于泽的面颊讨好地亲了亲,很是卑微地软声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要告诉我哦。”
“嗯好。”
听到于泽一如既往的温和又简短的回应,柳宴暗地里咬咬牙。
老骗子。
金渐层矮脚猫躺在地上只是朝着于泽“喵喵”叫了两声就被抱进了怀里,柳宴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好想变成老婆的猫猫。他也想被老婆喂饭,被老婆摸头摸肚子,被老婆天天放在心上惦记……在老婆心里他占据的位置还不如一只猫,可恶。
仗着于泽看不见,柳宴不甘地瞪了某个薄情的男人一眼。
……
…………
“老公,明天就是五二零了……”
趴在于泽胳膊上的柳宴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是我和老公过的第一个五二零……我可以收到老公的礼物吗?”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于泽送给他的东西了。
等待回答的每分每秒对于柳宴来说都倍感煎熬,他的手不自觉地扒紧了于泽的胳膊。
虽然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老婆的事,虽然他心甘情愿做老婆的卑微舔狗,虽然他早已做好了老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搭理他的准备——但他偶尔也会压抑不住心中的渴望,想得到来自老婆的一点点回应。
哪怕是应付也行……柳宴湿润的眼眸紧盯身侧的男人。
“……”看着手臂上害小兽般乖乖趴着的柳宴和他湿润乞求的眼睛,于泽的心绪有些乱了。
最近的柳宴和过去的他完全像是两个人。
最近的柳宴很乖,言听计从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个沦陷在爱情中的单纯小美人,令于泽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放下了不少的戒心,甚至产生了“这是他小老婆,小老婆先前只是年轻不懂事而已,他还是该对小老婆好些”之类的念头。
——尤其是那一口一个的“老公”,娇滴滴的叫得他直犯迷糊。
一般的礼物显然入不了矜贵小老婆的眼,于泽犯难地说道,“我没什么东西能当作送给你的礼物。”
“可以去商场现买嘛,我要求不高的。”听于泽的口风没像先前那般的严实,柳宴的眼睛顿时亮了不少,“只要是老公送的,我都喜欢~”
“呃……”于泽下意识局促地说道,“我银行卡里没钱。”
提及钱的问题,于泽逐一想起了自己至今不知下落的手机和拜柳宴所赐彻底毁掉的原有人生轨迹,被甜言蜜语和美色冲昏的头脑顿时恢复了清醒。
刚才他竟然真的在琢磨该给柳宴买什么礼物……于泽恨不得立即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醒醒、别又开始做什么情情爱爱的春秋大梦。
见于泽的双眼看向了别处,柳宴以为他仅仅是在为钱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发愁,连忙殷勤地提议道,“刷我的卡,我的卡没有限额。”
“这和你自己出去买没有区别……”
于泽试图将这事作罢,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柳宴打断。
“有区别的,你买给我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很有意义的,”柳宴望眼欲穿地看着于泽,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软声撒娇道,“给我买好不好?”
看到于泽沉默着没有回答,柳宴讨好地牵起他的手抵到嘴边献上柔软的一个个吻。
“……”吃软不吃硬的于泽还是心软了,“那我明天去趟环贸?”
“嗯!”
柳宴眼缝弯弯的笑得很甜,像是因得了宠而雀跃的小兽那般用脑袋亲昵地蹭蹭于泽的胳膊,发丝软软的,在手臂上带起了些许的痒意。
在爱意的侵染下越来越多的欲望自心口涌出,柳宴覆上于泽的身体,扶着他的侧脸吻了上去。
浓情蜜意的唇舌交缠间,挺硬滚烫的欲望嵌入了湿热的软穴之中,将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男人顶撞得泄出一声声隐忍的闷哼。
阿泽好香,好喜欢阿泽……
双眼完全被欲念占据,柳宴在兽欲地驱使下贪婪地掠夺起了身下人口中的每寸呼吸。
单手将身下人因缺氧而推拒他的双手锁在了头顶,柳宴性奋地猛凿起那痉挛缩瑟的软穴。
阿泽里面好软好热,咬得他好舒服……
双腿被强硬地分开至极限,粗硕的性器一次次齐根没入直肏到体腔的最深处,愈发激烈的性事中男人的呻吟渐渐带上了哭腔。
阿泽腰腿被肏得细颤的模样真是该死的性感。
喉咙干哑地咽下口水,柳宴一边怜惜温柔地吻去男人脸上的泪痕,一边在意淫垂涎着男人高潮时助哭泣的脸庞。
真想给阿泽拴上链子永远锁在他的身边,藏起来除了他以外谁都不给看。
艳色吻痕伴随着急促的交合声枷锁似地逐一烙在了男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印迹声地倾诉着柳宴对男人极强的占有欲和那似烈酒般浓郁的爱意。
……
…………
镜子前刷牙的于泽抬眼瞥见了自己脖子上数量奇多的深色痕迹,心情因“要顶着这些显眼的吻痕出门给某个昨晚没轻没重肏得他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家伙买礼物”而变得有些烦躁。
于泽合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负面情绪压下。
算了,过节给债主买点礼物哄债主开心也是理所应当。
……
…………
在环贸随便一家高奢专柜给柳宴挑了条他可能会喜欢的领带后,觉得任务已经完成的于泽打算回去了。
走着走着似乎身边少了点什么东西,于泽回头看了眼,发现一直跟随着他的保镖不见了。
环顾了下四周,不远处就是厕所。
那位保镖去上厕所了吗?
于泽站在原地等待了十几分钟,并没有等到那名保镖的再次出现。
是临时有事吗?
他不是保镖的雇主,并没有什么干涉他们行为的权利,干站在原地傻等也不是个办法,于泽决定先回停车场找留在他们车上的另一个保镖会合。
走到了商场外记忆中的露天停车位前,于泽茫然地看着空一物的停车位。
车呢?
他走停车位了?
又确认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于泽可以肯定这就是他来时车辆停泊的位置。
柳宴给他安排的车开走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于泽倍感困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是他俩有急事还是柳宴故意安排的这一出?是突发奇想折腾折腾他找找乐子,还是说这其实是柳宴所谓的“玩腻了就会把他扔掉”……
想不太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思考到头有点疼的于泽懒得再去猜其中的弯弯绕绕,拿出手机直截了当地给柳宴拨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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