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人做实验，你是不是疯了！”郑铭夺过女助手手中的枪，赶忙走到高沐身边，“你没事儿吧？”
“她不会有事儿的别担心，今晚我的女助手留下来陪你们熟悉枪支，”王博士拍了拍郑铭的肩，“上战场的人不能有过多情绪。”
我可做不到。
高沐回他一个笑容，“我没事儿，有点被吓到而已，缓一下就是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休息吧。”
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等王博士走后他得再回来看看。
郑铭先一步退出房门，王博士紧随其后。
熙攘的房内只剩高沐和女助手两人。
“我不是故意要射击你的”，女助手站在角落，一只脚脚尖点地绕着圈，低头不敢看她。
她扭过头看着女助手，“你也是完成上头的指令嘛，我要怪也不能怪你啊。别傻站着了，过来坐。你不是还要教我用枪呢嘛。”
“你好温柔。”女助手终于抬眼看她，她的左眼瞳色似乎淡了些，不像黑倒有些偏蓝。
“你是异色瞳？”高沐盯着她的眼睛，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是，我父亲——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王博士——一直让我戴着黑色的仿真瞳色膜。”
“那你怎么今天摘了？”高沐不明白。
“我一直都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爱，我不想到我死了还得是没人知道我真实的瞳色。”
高沐安慰她，“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再说了你父亲这么厉害肯定会保护你的，别太悲观了，来笑一个。”
女助手没说话，也没笑，只是又把头低下了。
“你说我是异色瞳父亲会更爱我一些吗？”女助手没头没脑地问道。
这什么逻辑，不是异色瞳他也得爱啊。
“我的眼睛不是天生的，我小时候双眼都是黑色，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左眼开始变蓝了。神奇的是父亲从未像那时那般关心我，天天来看我，我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他，陪我玩儿，和我聊天——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可是我的左眼还是可救药地在变蓝，我渐渐感觉到我父亲开始厌了，他从每天来看我到每三天来一次，后来是五天，七天。
他告诉我异色瞳在这个世界是禁忌的，是要被消灭的，他让我带上仿真瞳色膜，从此我就一直带着了。”
“好奇怪的禁忌。”高沐说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关于瞳孔的很多都是禁忌。”
“那是为什么？”高沐问她。
女助手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没研究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左眼为什么会变蓝？”
女助手没回答她，一个劲地望着地面，仿佛要把地板洞穿。
左眼变蓝？
郑铭趁着王博士走远又偷偷返回高沐房间，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看向高沐，
“你怎么还这样？”
高沐一如被定格的照片，一动不动。
“我被麻痹了动不了，只能勉强转个脖子。”
王博士不是说对人类没影响吗？
女助手也拿着枪翻来覆去地检查，看样子她也不清楚。
“别想了，我被麻痹了，又与他的助手单独相处，要想害我早就可以动手了。”高沐倒是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今晚我陪你留着，不管王博士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保护你。”
不知为何高沐鼻子有些发酸，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别人也总把她当怪胎，她是习惯了孤独，但不代表她不想得到爱。
“你哭啦？被我感动的？”郑铭贱兮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