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位早来的学子走进学堂，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忍不住吓了一跳。
张民脸色发白，嘴唇乌青，眼睛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抓着摊开的书本，书案上遗留着蜡烛燃尽之后剩下的蜡油。
程志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拿书的动作要比张民放松很多。
那名学子本想与张民搭话，但是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上前。
于是来到程志旁边，惊讶地问道：“你俩昨晚一直都在这里读书吗？”
程志闻声抬头，冲着他笑了笑，简单地回答道：“对呀。”
然后，又将目光收回了书本。
那名学子只好悻悻地找了一张书案坐下，所事事起来。
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第二名学子走进学堂，他立马上前分享起他所看见的以及听到的事情。
那名学子顿时脸上也呈现出惊讶之色，看了看张民，又看了看程志。
“他俩这是在干嘛？”
“我怎么知道……”
……
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到学堂，一例外，都听说了程志和张民挑灯夜读的事情。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场面：学子们三五成群，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但是却没有人去询问当事人。
大概是因为他们讨论出来的结果都出奇地一致，都认为程志与张民都想拜谷之一为师，正在暗中较量。
当所有人都认定一件事情的时候，也就没有人去在意事情的真相了。
程欢自是知道程志通宵读书的事情，所以来的时候为他带了两个红薯。
张民似乎也是做足了准备，一个中年妇女为他送来了早餐：两个白面馒头，一碗稀粥，一碟咸菜。
相比之下，程志的早餐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兰儿一般来得最晚，在她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立马凑到了程志跟前，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极为欢喜地说道：“我支持你，把张民那小子比下去，成为谷先生的弟子。”
“我只是为了读书，没有和他比的意思。”程志一边啃着红薯，一边奈地解释道。
兰儿乐开了花，说道：“管你为了什么，能把那小子比下去就是好事，他太傲慢了。”
程志笑着摇了摇头，吃下最后一口红薯，继续专注看起书来。
……
今天的学堂，除了程志和张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谷之一按部就班地授课，对二人没有过多关注，只是任由他们各自看书。
学子们听课的状态还是一如往日，只是课间的时候少了追逐打闹的人。
大多数人都坐在座位上观察着程志与张民二人的状态，想要看看他们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天的授课很快就结束，谷之一拿起书卷，看了一眼程志和张民，摇着头离开了学堂。
许多学子耐不住贪玩好动的性子，也都离开了。
程志和张民的精神状态都到了堪忧的地步，可是二人并没有回家睡觉的意思。
程欢和兰儿劝说了程志好一阵子，奈何程志不为所动。
两人闲来事，便决定留在学堂里陪程志一阵子。